既然说了,不耽搁,张士勋钻进灶房忙碌起来,不大一会工夫,一大盘子冒着热气的鸡蛋饼就摆在石桌上。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张士勋道:“五日后就要参加解试,我这边什么准备还没有呢,已经告诉你了,我对弓马一窍不通。”
“准备个鸟啊,所有关节都替你打通了,你只要去兵部院子里晃一圈,露个脸就行,剩下的就别管了。”高衙内拍着胸膛,牛哄哄的道。
“兵部?你不是说解试要在本地考吗?”
“你现在已经落了户籍,正儿八经的东京人氏,当然要去兵部了。”
“哦!知道了,如果解试这一关过了,又该去哪里考?”
“那就该省试了,省试考官至少是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级别的高官。”
“先说说眼前的考试吧,具体怎么考。”张士勋当然要问清楚,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心中没底啊。
“昨日便告诉你了,先考弓马。”
“我知道考弓马,说详细些。”
“拉弓射箭,骑马,还有马上兵器演示。”高衙内不耐的道。
“就这些?”
“当然就这些!”
张士勋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拉起来道:“你说详细些会死啊?”
“你放开俺,我说还不行么……还没考上武举呢,就一身兵痞气!”高衙内把他的手扒开,整整衣领,道:“弓马有啥好说的,拉弓射几箭,看你弓力几何,射得准不准,再骑上马射几箭……这个还用解释?”
“拉几石弓算合格?射中箭靶多少算合格……你都没有解释清楚,我当然要问。”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告诉你了不用考,只要去兵部晃悠一下就算过了。”
“我还是想考考。”张士勋当然要考一下,借着这个机会熟悉一下大宋武举的流程。
“可是,你不会弓马啊,考个鸟啊?”高衙内疑惑地问。
“但是我可以学啊。”
“只剩一个月了,想学会弓马,你不是逗我吧?”高衙内差点被他气乐了。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够,学一学架势总可以吧。”
高衙内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少废话,快说怎么才算及格!”
“太详细的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步射拉一石弓,骑射拉六七斗弓才算合格……我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精,本来去晃悠一圈走个过场就行的事情,你偏偏要考。”
张士勋道:“不考就过,肯定会有人说你爹徇私舞弊。”
“我爹才不怕人说呢。”高衙内拿起一块饼子,边吃边道:“说我爹徇私舞弊的人多了,还有人说我爹恃宠营私、败坏军政呢,那又怎样?我爹还不是在殿帅的位置上稳稳的一坐就是小二十年。”
“我知道你爹很牛。”张士勋也吃了一块煎饼,道:“这样吧,先找个人教教我,看我是不是那块料,只要能够滥竽充数,那就在省试的时候考上一考,如果连滥竽充数也不能,那就算了,你看如何?”
“好吧好吧!你爱怎样便怎样。”
“这事就交给你了。”
高衙内满口答应:“跟我去天武军吧,那里有个演武场,还有教头。”
“那就走吧。”张士勋站起来。
“这就走?”高衙内有点措手不及。
“说干就干,这叫坐起立行。”张士勋把高衙内从石凳上拉起来。
“等等,我把剩下的饼拿上。”高衙内伸手从袖筒里掏出一块帕子,把盘子里剩余的饼一股脑包起来。
“你真是个吃货。”张士勋嘲笑道。
正要出门,张士勋就觉耳朵里震动起来,王栋的头像闪烁着,这是他在呼叫。
张士勋点击一下他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