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打断他的话,道:“好啦好啦!这种香艳的事情就不要四处乱说了,要是传到官家耳朵里,不怕他找你爹算账?”
“不怕,昨晚就是我爹、王黼和李浪子陪着官家翻墙出去的。”
“帮着他翻墙?”
“这个当然。”
张士勋愕然,赵佶这皇帝也太不检点了吧,居然翻墙同大臣一起冶游。而那几个陪同他干这种事的大臣,其中两个是副宰执级别的,另外一个是禁军首领,这样的君臣关系,当真是千古奇闻。
高衙内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撇一下嘴。
“你撇嘴是什么意思?嫌我是个土包子?”张士勋问道。
“土包子?”高衙内眨巴一下眼,不解其意。
“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意思。”张士勋解释。
“嗯,你这人怎么说呢,有时候见多识广,有时候又孤陋寡闻,说你村吧,有点屈说你。官家微服出游,有什么好稀罕的?他自从当了皇帝,这种事情便经常做,尤其是这几年。”
“为什么要翻墙出去,光明正大地从宫门出去不好吗?他可是皇帝啊。”
“说你村,你还带样,皇宫一旦落了锁,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开宫门出去,你以为宫门像你家大门那样,说开便开?”
张士勋无语。
高衙内拍拍张士勋的肩膀,喷着酒气道:“京城内的酒楼,勾栏瓦舍都是官家常去的地方,你要是经常去这些地方,遇到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也算是与民同乐吧。”张士勋语带嘲讽地道,这样的皇帝,不亡国才怪。
“官家不是和李师师好吗?他做这些风流事情如果被李师师知道了怎么办?”
“别忘了李师师本就是歌伎,和其他女妓没啥区别,都是风流场中讨生活的女人,她凭啥管官家的事情?”
“区别大了,李师师卖艺不卖身。”
“不卖身是因为她身价太高,寻常人买不起,但遇到官家,嘿嘿!她就身不由己了。”
张士勋听到这里,心情顿时不好了,不由得替李师师悲哀。
“哥哥,我再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中孙三四了。”
“啊!”张士勋睁大眼睛看着这货,问:“我记得你不久前还说过,看中学院街一个卖绸缎的小娘子了,这么快就把人家忘记了?”
“那个小娘皮贼滑贼滑的,上不了手。”
“你觉得孙三四容易上手?”
高衙内咂咂嘴:“不试试咋能知道?”
二人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高衙内朝门口望望:“你该找个仆役帮你看门。”
“我是破落户,用不起仆役。”张士勋站起身去开门。
丁都赛和孙三四站在门外,都穿着男装,头戴簪花幞头,白色长背子,活脱脱两个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