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衣女子又问:“官人,你说说,绣楼里的这个鬼,会不会害人呀?”
张士勋道:“说不准,我曾听老人说过,横死鬼必须找个替死鬼才能进入轮回。”
“替死鬼?怎么找?”
“这还用问,害人呗,被它害死的人就是替死鬼。”
“你……你说,绣楼里的这个鬼要害我?”
“我哪里知道,不过……”
“什么?”
“绣楼里的鬼碰到你孤身一人进去,而且又是个美女,它便……便……”
白衣女子已经完全贴到张士勋的右臂上了,颤声问:“便什么?”
“多明白啊,它便起了歹意呗……喂!你怎么了?”
张士勋正说得起劲儿,突然见那女子软绵绵往地上滑,赶忙扶住她,嘴上道:“没事!这里有我呢,鬼不敢靠近,你看,鬼并没有跟出来。”
心里暗骂自己卑鄙,无缘无故吓一个弱女子做什么,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适可而止吧。
白衣女人半靠在张士勋身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办法,一是待在这里等天亮;二是……”
“二是什么?”
“这就看你的胆量了,换了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进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鬼在作祟,省得它以后再找麻烦。”
听到这里,白衣女子打个哆嗦。
停了好大一会,她跺跺脚,道:“官人,你陪我进去好吗?”
“进去?”张士勋惊异地看她,黑夜之中当然看不清楚,就问:“娘子,你确定要进去?”
“嗯!就是进去。”她下定了决心,反倒平静下来。
这让张士勋对眼前这个女子敬佩起来。
勇敢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怕,世上还有一种勇敢,即便害怕,也要去面对。
“好!我陪你进去,不过,我想确定一下,你真的不害怕?”
白衣女子沉默一会,才道:“我怕得要命,可是,你说得有道理,鬼既然找上门来,我一定要弄明白它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不然的话,以后睡觉肯定会做噩梦,那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既如此,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不是自夸,我这人生来就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牛鬼蛇神,走!咱们会会这只鬼去。”
张士勋一把攥住她的小手,迈步朝院子里走。
白衣女子羞涩地把手往外抽了抽,却没抽出来,稍微犹豫一下,索性随他去了。
张士勋暗自得意,心道:你不是想把我关在门外吗?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里。
女人的小手冰冰凉,软绵绵、滑腻腻的,握在手里很有感觉。
踏着雨水来到绣楼前,张士勋二话不说,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装腔作势的朝里面喊道:“屋里的野鬼听着,马上给老子滚出来!不然的话,老子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你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他有没有一万只脚,却无暇考虑。
要的是说话的气势。
等了片刻,绣楼里没有任何回音,这与他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回音就对了,有回音才邪门。
“既然你不出来,老子就进去了。”既然演戏就演十足。
张士勋拉着白衣女子,雄赳赳气昂昂,一步跨进绣楼里。
绣楼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张士勋体贴地道:“喂,这里很黑,留心脚下。”
“我不叫‘喂’,我叫……”女人说一半,又不说了。
“你不叫‘喂’,叫什么?”张士勋当然想知道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