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啊,大长老感觉脸在发烧,好在是自家儿子顶了上去,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南宫宗业也不想当出头鸟,可刚刚不孝子,忽然倒向叶秋水,可是让他在南宫家没了颜面。
没得办法,儿子犯错当爹的要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南宫宗业走到殿门刚要迈入雾气之中,却见眼前一花,竟有人抢先一步。
“爹,还是我来吧。”
南宫宗业长出了一口气,却又抓紧门框,焦急地望向雾气之中……
“咔嚓!”
忽有天雷炸响。
南宫宗业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依旧面色苍白,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儿……”
天雷落下,劈在黑袍之上,炸开满目灰白,天地为之一颤。
黑袍瞬间化作灰烬,数丈方圆,一片焦黑。可黑袍下的那个男人,却好端端的。
只见和者罗一丝不挂,身如炭烧,一股股恐怖热浪,打体内涌出朝四周席卷出去。
“木生雷,不过如此。那么再接我一拳如何……”
老爷海雾气溃散之时,有紫衣跃出水面踏波而行,激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散开,湖中有虾兵蟹将浮上水面。只不过,翻白的翻白,渐红的见红。
随着紫衣落足湖畔,老爷海也随之沸腾。仿佛煮了一锅鲜汤,鲜味儿飘散,灰白再临……
山谷中有光腚男飞奔,每一步踏出,脚未落地山石便已炸裂。就像脚底下放着大炮仗,一路炸响,一路尘烟,一路火光带闪电……
南宫弈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一幕火红奔着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而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并非反复无常之人,今日背叛祖父赌上所有。只因叶秋水那番话,让他相信一个临危不乱,冷静如斯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水性杨花,靠出卖色相左右逢源的人。
刹那间的明悟,就敢赌上所有,可见南宫弈的狠,不但对敌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当他看到叶秋水打了个响指,碗口粗细的闪电劈在黑袍上时。他笑了,他认为赌对了。
现在,和者罗未死,胜负未分,他的笑不见了,悬着的心更是落不了地。
看着一步接着一步踩碎大地的火红身影,感受着扑面而来让人站不稳的恐怖气浪,南宫弈面露绝望……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那已经不是人能拥有的。
南宫弈没见过世面,不代表叶秋水也没见过。
只见叶秋水双手同时打了个响指,身后密林中那些参天古树便伸出无数枝干,在她身前化作巨大无比的木盾。
盾高五丈,厚两丈余,有八角。而这样的盾,足足九面之多。
这样的盾,天下间无矛可破。可一只拳头,却轻而易举的粉碎了第一面盾牌。
拳未到,拳风已然将盾撕成粉碎,且一面接着一面。
轰然巨响中,九面盾牌尽数被铁拳击碎,盾后之人更是倒飞而出伏地不起……
“那群死鬼说的果然没错,叶秋水很难搞。不过,也快被我搞死了。”
和者罗大笑着喷出一口血来,盘膝而坐……
叶秋水费力地撑起身子,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啥时候,有你师兄跋折罗那么硬,再来说大话吧。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和者罗抬眼看着叶秋水笑道:“你既然晓得我师兄是跋折罗,想必应该知道,大雪山一脉恢复力可不是你一个娘们可以比的。”
叶秋水冷笑道:“你要弄清楚一件事,这里是南宫家。”
说着,叶秋水勉强盘膝而坐,回头道:“弈儿,去给他开几个窟窿。放心,那道天雷已然破了他的肉身不死。”
听到叶秋水的话,南宫弈没有半点迟疑,拔出长剑直奔和者罗眉心刺去。
叶秋水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南宫弈敢刺这一剑。因为刺出这一剑,无论成败,都是他南宫弈的态度。
南宫弈能如此果断坚决,还有一个原因。他师傅曾说过,天道门的人,你若能杀手莫软。
南宫弈修为天枢境,这一剑既快且狠,好像眼前的红脸秃瓢乃杀父仇人一样。
可当南宫弈的黑白子母剑来到秃瓢身前三尺时,一根石枪却破土而出,直奔胸口而来。
饶是南宫弈身手了得,面对如此突兀的石枪,变招怕也晚了。
南宫弈是个狠人,狠人做事情向来不留余地。只见其微微侧身,任由石枪贯穿左肩,他的剑依旧向前……
血水染石枪三尺,子母剑终于来到和者罗眉心。
“当!”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不是剑刃点在和者罗眉心的声音,而是多出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