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覆辙询长策,愿把棼丝属老成。
安石本怀经济意,何妨一起为苍生。
就在嵇恒回首过往时,耳边传来细索脚步声。
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拿着一壶酒出现在嵇恒面前,胡亥看着神色憔悴的嵇恒,神情颇为唏嘘,又看了看前面痛哭流涕,甚至顿步不肯前的方士、儒生,也不由叹息一声。
他把酒壶递给了嵇恒。
沉声道:
“你我也算相识一场。”
“虽然你这脾气我很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有才之人,看人看事十分通透,可惜我救不下伱,我大兄前几天为你求情,最终被我父禁足了,估计这大半月都出不来了。”
说到这。
胡亥也很是唏嘘。
他其实出狱后,也想去求情的。
结果还没走到咸阳宫,就听说扶苏被禁足了。
他当即折返了回去。
他可不敢再去触怒始皇,前面就因求情,被始皇扔到了诏狱,那时始皇明显正在气头上,再去求情,保不齐又给扔进去了,他几乎没做太多思考,直接就放弃了。
他眼下也就能给嵇恒送壶酒了。
嵇恒看了胡亥几眼,伸手将酒壶接下。
汩汩痛饮了几口。
胡亥看了几眼四周,还是有些不死心,低声道:“嵇恒,你马上都要死了,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就把赵高救一下。”
“我不想他死。”
闻言。
嵇恒面色如常,大口喝着酒,等将一壶酒喝完,才淡淡道:“我前面说过,我的讲课已结束了,想让我出主意,那是另外的价钱。”
“一壶酒不够!”
胡亥脸一黑,不悦道:“嵇恒,你有点太过分了,你从我这敲去多少酒了?结果你讲的又是什么?全是些大而空的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让你给我出个主意,你就这般态度?”
“你不要不识好歹!”
胡亥怒目而视。
嵇恒将酒壶放在地上,径直朝前走去,至于胡亥,他直接无视了。
胡亥面色一僵。
他此刻真的是要气炸了。
嵇恒欺他太甚!
只是看到嵇恒被绑上缧绁,胡亥当即就泄了气。
嵇恒都要死了,那会理会自己?
他这分明是有恃无恐。
胡亥没有再开口,就这么看着嵇恒被狱卒带走,等到嵇恒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感叹道:“这世上太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嵇恒就很聪明,还是难逃一死,可惜,他虽对大秦的情况有所了解,但还是给不出解决之法。”
“不过现在赵高救不出来,我却是不知该做什么了?”
胡亥摇摇头。
他并不想去看嵇恒被行刑,看着脚底的酒壶,一脚就这么踢开了,转身朝宫中走去。
嵇恒对他而言,就一匆匆过客。
嵇恒等人的队列并不快,不过刚押出诏狱,就引得了城中瞩目。
城中很安静。
但弥散着一股异样情绪。
嵇恒低垂着头,无心去理会外界的杂说。
但窃窃私语还是入了耳。
韩偓的姨夫是李商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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