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卫靖愕然质问。
小缦冷笑数声说:“你以为你那陈大哥是什么好玩意儿?以前他便常来咱们云来楼寻欢作乐,有时赌赢了几个钱,嚣张的嘴脸令人作呕。他什么丑态咱们没见过,这种料要是能发达,母猪都会飞了。他如果真的发达,也绝舍不得花钱替温小妹子赎身。”
“什么?”卫靖又气又急地问:“你们都知道,又为何不告诉于雪姐姐?”
“怎么和她讲?”小缦翻了翻白眼,说:“难道要告诉她『其实你那男人和咱们姐妹都睡过啦』?你是痴情弟弟,她是痴情姐姐,你没瞧见她刚来时愁云惨雾的样子,要是让她知道真相,她大概要上吊啦!她若上吊,她家里的老父老母也要跟着上吊了,这算是一尸几命呐?”
“呸呸呸,乌鸦嘴!”卫靖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突然又将饭盒抢回来,将小缦吐的那口口水拨掉,气愤地说:“小缦姐也算是云来楼里的红牌,怎能便宜那家伙。”
“樊军,你的嘴巴臭,你来!”卫靖恨恨地将饭盒递向樊军。
“呿!”樊军哼了一声,将头撇开骂着:“小孩子气!”
卫靖便自个儿吐了三口口水在饭盒里,用肉片盖上,才心满意足地盖上盒盖,准备出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温于雪的呼唤。
“小卫,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温于雪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樊军不解地问:“温姑娘,你不是说不方便出来?”
温于雪吸了吸鼻子,说:“我刚问过红姐了,她同意我给阿裕送饭,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小缦向卫靖招招手,指指二楼方向,那便是温于雪房间的窗子。
卫靖会意,知道小缦方才是故意大声说的,佯装向两人抱怨,实则是说给温于雪听,要信不信便由她了。
“痴情弟弟,一路上你见机行事,她若伤心难过,你便多提提她家人。”小缦拍拍卫靖肩头。卫靖点点头,提着饭盒,和樊军、温于雪一同出发,送饭给陈大哥。
三人默默地走,过了好几条街。街上不像云来楼里有火炉暖气,温于雪身上白衣单薄,让寒风一吹,微微发起抖来。
卫靖见了,便脱下卫长青给他的厚毛棉袄让温于雪披上,转头向樊军说:“樊军,将你身上那张皮扒下来!”
樊军不怕冷,冬天也只穿着一件鹿皮背心,听卫靖这么说,随手便摘了下来,扔在卫靖头上。
他用手提着一双拐子,原来那拐子是纯铁打造,在寒冬时像根冰棍似的,直接背着贴在肉上也难受。
卫靖怔了怔,将毛皮扔回去,斥道:“下流,原来你里头没穿!在于雪姐姐面前打赤膊,你眼中还有王法?”
樊军哼了一声,将毛皮披在温于雪肩上,随口说:“我自小练功,本就不怕冷。你一个姑娘,冻着了可不好。”
“放屁!”卫靖盯着樊军胸口黑压压一片胸毛,伸手拔了一撮,大喊:“明明是人,胸前却长一堆毛。你不怕冷是因为这缘故吧!”
樊军啊呀一声,痛得抖了一下。见卫靖还要拔他胸毛,恼得一手抓住卫靖两手,将一双冰冻铁拐塞入卫靖领口,冻得他哇啊啊地喊叫,也不放手。
温于雪被两人逗得噗哧一笑,指着前头那间小房子说:“别打闹了,阿裕就住那儿。他现在应该还在睡吧,夜里烦心生意上的事,总睡不好。”
卫靖挣脱后,揍了樊军胸口一拳,便要朝屋子跑去:“我去叫醒他,要他洗脸刷牙,才配和于雪姐姐说话。”
“别这样!”温于雪苦笑,拉住卫靖,自个儿接回饭盒,对两人说:“我去就行了,我还有些话想和他说。”说完便转身朝屋子走去。
卫靖正想跟上,樊军已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让她亲口问问那家伙不是更好,你去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