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骑尉带着黑帆军到达名山关的东南面时,之前选择绕道的那部分蓝帆军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了,剩下的所有人都在尽力护着剩下六辆没被烧掉的运军粮的车。袭击他们的并不是红布条口中的达子,而是骨瘦如柴全身发黑的“黄帆军”。
这数百名黄帆军和之前在名山关内看到的几个奄奄一息、精神涣散的黄帆军不大一样。虽然都骨瘦如柴,但有使不完的气力,在阳光下仍然能看到他们眼中发出凶残忍的红光,既似鬼魅又似怪物。
黑帆军的到来让蓝帆军大为意外,看到他们从名山关方向迎面而来,更多的是绝望。
原本他们数番打探叶珈城后剩下的不到千人护送着十几辆粮草又经路上艰险,不到十日,好不容易来到名山关外,虽很劳累但胜利在望。
哪知本来以为是前来迎接的没带武器的名山关守军黄帆军,一见他们二话不说便开始烧粮杀人,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待他们反应过来与之对战后,又发现这些黄帆军勇猛无比,不似人类倒似野兽,一个个凶残至极。虽然没带武器,但对他们的人,竟然连撕带咬,喝人血吃人肉,放火烧掉他们辛苦押送来的粮草。
他们也抓到过被砍伤双手的活的黄帆军试图问话,却发现那人似乎已听不懂人话,且无痛觉,只知大叫撕咬。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已经伤亡惨重,只剩六车粮草,还被其围困住。
哪知黑帆军的骑兵一来便将围困他们的黄帆军包围圈冲散,见到黄帆军便击杀,各个毫不手软。他们如蒙大赦,几乎喜极而泣。
然而这群怪物哪里是好对付的,就算一开始黑帆军的出其不意冲散了包围圈,重创了黄帆军的优势。但被马撞飞的、被砍刀砍伤甚至被长矛刺穿胸膛的怪物们倒地后没事一样又马上爬起来。看似瘦弱的身体却拥有着怪力,一拳打在马前腿上,马立即倒地不起,马上被迫翻倒的士兵一旦着地,便会被扑上去又撕又咬的怪物扭断头颈或咬掉喉咙。
几番恶战下来,兵士们用性命试出,只有将怪物的头颅砍下或者将其脑浆打出才能确保其不再行动,可怪物并不是平常的人类对手,不但速度、力量是普通人的数倍,而且还不知疲倦,想要攻击到准确位置谈何容易。
柳冬林骑在马上离得较远时,倒有些优势,他的石子能瞬间爆掉敌人的头颅。一旦冲到近前,发现自己对矛的掌控和御马之术并不熟练,虽然能连刺带挑比其他人击中怪物的要害次数多几分,但远远不如陆展堂一边挥舞着上下翻飞的长矛,一边控制着身下的马儿前跳后踢,不但长矛回回击中怪物的头颅,就连马儿也能踩中怪物的要害。
渐渐地黑帆军、蓝帆军发现他们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大,但不管杀多少怪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黄帆军从关外赶来。
要将剩下的几车粮草运进关内,就越发难办,首先山路崎岖,马儿拉起来很是费劲,还需要人在后面推,而且怪物对于马和车的攻击明显高于攻击人,一旦靠近车马,就不再理人,扑上去想办法掀翻。致使一辆车翻在上山途中,一辆车倒在下山路上。所以黑帆军还要在保护好自身和马的同时,尽量多的驮散落在山路上装粮草的袋子。
柳冬林一不留神被一怪物从背后摸上了马,连人带粮被拉下马仰面翻倒在地。
人一倒地,便有几头怪物扑了上来。幸而压住他与他贴紧的怪物失去了左臂,他左手抓住怪物朝他头打过来的右手腕,右手掐住了几次试图咬他怪物的脖子,大喝一声将脖子其拧断了。
贴在他身上的怪物软了下去不动了,但其他压住他的怪物依然在撕咬,他暴露在外的胳膊和腿随时被咬住,只能在挡住自己要害的被咬的同时、挣扎着摆脱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咬住他的嘴巴,找机会拽住怪物的头颅,想办法将其折断。
柳冬林只觉的时间过得好慢,似乎已经挣扎了‘好几百年’,忽然觉得身前的压力减轻了很多,一只手死死拽住他正在挣扎的胳膊,将他拖了出来。
陆展堂站在一边,边用枪抵挡着冲过来的黄帆军怪物,边抽空瞪了瞪刚刚从地上爬出来狼狈不堪的柳冬林,满脸无奈的问了一句:“你的狼牙呢?”
柳冬林边大口吸着气,边看了一眼刚刚压在他身上的怪物尸体堆,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多尸体,难怪差点将他胸口的气都压出来。猛地听到陆展堂这么一问,脑子一下懵住,意识到狼牙不就在自己左袖口之中,怎么被压住时如何挣扎都没想到把狼牙给拿出来。
“哇!”就在他一愣神之际,一怪物猛得一跳,跳到他身上将他扑倒在地,他只来得及无奈地想,“怎么又来?”便有一群怪物又压了上去。
这次柳冬林倒没等‘好几百年’,拿着狼牙从怪物尸体堆里自己钻了出来,看到陆展堂正在把第三袋粮食放到他的马背上,周围将他们围住的怪物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每只怪物身上都散发着股股黑气飞向空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柳冬林靠近陆展堂身后,看到陆展堂转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脸上似乎显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心里
忽然有点委屈。
“可能是有人想通了吧?”陆展堂试了试,确认马背上的粮食放稳了。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递给了柳冬林撇着嘴笑道,“还是擦擦吧!”
“啊?”柳冬林没听明白陆展堂说的什么意思,接过白布后,才发觉带的面具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自己的脸上、手上、头发上和衣裤上沾满了黑色的血,又粘又腻,又腥又臭,随便擦了几把,一块白布已经全部变黑,还有很多血已经干涸凝固在了身上,擦也擦不下来。反观师父,他身上黑色的军服上看不出是否染上黑血,但脸上手上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也许是他喜净早就擦干净了,单就看他递回来的白布来看,应该没沾上多少。
陆展堂如以往一样风姿俊朗地牵起马绳,转头喝道:“愣在那干嘛?走了!”
“噢!”柳冬林反应过来,一手捏着黑布,一手握着狼牙,心里暗暗后悔刚刚拿到白布时没先擦狼牙,现在想擦也擦不干净了,不干净的狼牙又不敢入鞘,只能留在手中。他叹了口气,狼狈不堪地赶紧跟上陆展堂。
忽然有点委屈。
“可能是有人想通了吧?”陆展堂试了试,确认马背上的粮食放稳了。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递给了柳冬林撇着嘴笑道,“还是擦擦吧!”
“啊?”柳冬林没听明白陆展堂说的什么意思,接过白布后,才发觉带的面具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自己的脸上、手上、头发上和衣裤上沾满了黑色的血,又粘又腻,又腥又臭,随便擦了几把,一块白布已经全部变黑,还有很多血已经干涸凝固在了身上,擦也擦不下来。反观师父,他身上黑色的军服上看不出是否染上黑血,但脸上手上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也许是他喜净早就擦干净了,单就看他递回来的白布来看,应该没沾上多少。
陆展堂如以往一样风姿俊朗地牵起马绳,转头喝道:“愣在那干嘛?走了!”
“噢!”柳冬林反应过来,一手捏着黑布,一手握着狼牙,心里暗暗后悔刚刚拿到白布时没先擦狼牙,现在想擦也擦不干净了,不干净的狼牙又不敢入鞘,只能留在手中。他叹了口气,狼狈不堪地赶紧跟上陆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