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城镇不比融水镇,却也相当热闹,等君临晚出现在客栈门口的时候,望着站在台阶上的东斗一脸惊讶。
“东斗!你怎么在这?”不能怪君临晚讶异,当初东斗寻着叶寻离开,就那样留在了山中小屋附近,守着孤坟直到她们出现。
后来白一简因事离开,东斗负责护送,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的寒曦邪渐渐好转,君临晚一心都扑在怎么让人痊愈上面,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络,想着是不是白一简那边有事耽误了,所以东斗就一直留在了白一简身边,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是你把萧大哥带来的吗?”君临晚想到什么的询问,而东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因为随后走出客栈的人而转移了注意力。
“君儿!”客栈里走出来的清雨,神情激动的喊了一声。
“清雨姐姐!”君临晚高兴的瞪大眼睛,眼中莹光微闪,然后冲了上去。
“君儿!”清雨同样眼眶含泪的紧紧抱住君临晚,两个女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哭了起来。
随后走出来的方宿,上前轻轻拍了拍清雨的肩膀,望着君临晚的眼神同样宠溺,这让寒曦邪看得皱眉,一旁的上官予寒也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那是你方舅舅。”萧禹望着上官予寒微微一笑,后者愕然的抬头望他。
他到底有几个舅舅啊!上官予寒在心里大叫,然后扭头望向对面唯一熟悉的东斗,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而就在上官予寒内心嘀咕的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不经意的目光相撞,两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你方守哥哥。”萧禹不厌其烦的解释,让上官予寒抬头又望了他一眼,然后眸光流转的咧嘴一笑。
“萧舅舅,一会儿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去喝个茶啊?”上官予寒望着萧禹笑得一脸人禽无害,甚至还有些天真烂漫。
“可惜,舅舅我喜欢喝酒
。”眉一挑,萧禹好笑的望着上官予寒,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并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既然一开始就不知道,那说明有人不想让他知道,既然如此,他也无谓多嘴。
被人委婉拒绝,上官予寒没好气的砸了下嘴,然后扭头望向台阶上的方守,看对方清秀弱的样子,顿时有了主意,然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等人们发觉的时候,上官予寒已经拉着方守不见踪影,君临晚无奈的嘀咕着,倒是清雨很放心的安抚对方,然后一行人就这样走进客栈,不知疲倦的开始细说十年种种。
那次离开,清雨带走了所有镇安村的旧部村民,一路向南的终于找到一个适合落脚安家的地方,凭着当年流民时期挣扎出来的生存能力,还有经年培养出来的本事,如今的镇安村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不光是走商,还有纺织制造,农业同样发达,就连酒酿的技术,也是业内翘楚,说起镇安村,如今也是如雷贯耳,而镇安村的方家布庄和酒庄,还有胡家的商队,更是名扬上邪。
“安稳下来之后,我们也派人找过,大家不相信你会出事,结果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谁能想到你竟然躲在山里十年,可真是苦了你了。”清雨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抹泪。
“因为他的病情一直不稳,所以没敢离开,也亏得白大哥和师傅在,不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君临晚都还是心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后都会变好的,会越来越好的。”清雨说着直点头,望着君临晚的视线始终都是湿漉漉的。
“嗯!”君临晚收住了眼泪,因为这样的重逢而觉得开心,所以轻轻擦拭着清雨脸上的泪水,同时也想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换了个话题。
“对了,东斗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想着应该在狴犴城的东斗,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白大
哥那边是不是安好。
“不是东斗找的我们,是我们在路上遇见的他。”清雨也是觉奇怪,他们这两天也是名声在外,除开君临晚不便离开寒曦邪身边只能守在山里之外,东斗在外边要跟他们联系并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一直没消息呢?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也不会一直焦急的等到今天。
“什么?”难道东斗早就离开白大哥那边了?那他怎么没有回山中小屋呢?君临晚在心里想着皱了皱眉头。
“具体的还是要问他,我们也是刚遇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收到了萧大哥的消息,跟着就一直在等你了。”清雨说着笑了笑。
“对了,胡大叔呢?怎么没看见他?”既然说了在等,怎么感觉少了个人呢?君临晚说着四下打量了一眼,只看到了坐在不远地方喝酒的一群男人,其中少了个圆润的身影。
“他是带货过来的,商队那边有事没能走开,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了。”清雨如是回答。
“带货过来的?”君临晚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些人跟她一样,只是来扫墓的。
“我们每年都来,因为没有你的消息,想着你如果还活着,必然是会来祭拜的,结果一年又一年,最后就变成这样了。”清雨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