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旁的张氏笑得勉强,时不时朝门外张望。
祝卿安的到来打破了这阖家欢乐的场面,她先是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后又从茶桌上挑了个核桃酥放入口中。
入口香酥,既有核桃的香味又有苏式点心特有的甜味。
是原主喜欢的味道。
祝业脸色不佳,本想发作,但又记起今日的目的,强行压下火气。
“东西带来了吗?”
“是谢以兰的娼妓籍契?”祝卿安吃完核桃酥,又捻起一块桃花饼,“带来了,用什么换?”
“若你乖乖将兰儿的籍契交出来,今日我便放你一马,如何?”
“不如何。”祝卿安瞪大眼睛,“你是老糊涂了吗?”
还放她一马?
“放肆!”祝业脸色铁青,口不择言,“祝卿安,我念你曾经养在我膝下,还想给你留一丝颜面,如今却是不必了。”
“要么交出籍契,要么今日你便出不了这个门,你自己选吧!”
祝卿安身子一顿,面色惊慌,垂下的眸子里笑意一闪而过,“侯府虽然势大,但怎敢如此滥杀无辜。”
祝业见祝卿安被吓到了,面露得意之色。
他放软声音,一副为祝卿安着想的模样。
“安安,你是我膝下长大的孩子,你乖乖把籍契交给父亲,往后你出嫁了,父亲也会亲临,总不会让你掉了面子。”
一旁的祝青霍却冷哼一声,不赞同的开口道。
“父亲何须和她废话,留她一条命已是开恩,兰妹妹即将入主东宫,不若将她留在侯府,也好教兰妹妹习字。”
“习字?”祝卿安故作疑惑。
“还装什么!别以为靠着一笔破字便能飞上指头做凤凰!”祝青霍将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在地上。
“那日若不是教你骗了,兰妹妹又怎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尤其还有兰妹妹一直佩服的苏芾!”
这是还想让自己给谢以兰做踏脚石。
祝卿安脸色发寒,“若我不呢?”
“不?”祝青霍莫名一笑,灯火下白牙森森,“折断脚塞进那罐子里,做成人彘,只留下手写字,照样可以!”
“安安。”张氏忽然开口,面色凄惨。
“你就当帮母亲这一回,往后你回了后宅,母亲定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礼数周全,兰儿学了后得了太子欢心,对你也一样有益啊。”
祝卿安一言不发,谢以兰却突然哭出了声。
“兰儿愚笨,父亲母亲,大哥,你们别逼姐姐了。”
“即便是再逼,姐姐也不可能时时跟在兰儿身边提点,兰儿不奢求了。”
她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极伤心,毫无半点贵女风范。
祝业看得直皱眉,他目光一转,再次看到了祝卿安。
只见祝卿安虽身子臃肿,但却仍然举止有度,自有一股风流气韵。
若是能得她日日在兰儿身侧,长此以往,兰儿自会进退有度,还怕得不了太子的宠爱吗?
心里有了主意,祝业的眼神愈发阴冷,双手背后,示意身后的下人去关门。
祝卿安将祝业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她手指一转,掐了个法诀,一道红光瞬间没入祝业眉心。
祝业只觉得愈发焦躁,恨不得自己上前将人绑了,也顾不得什么红脸白脸,索性一声令下,准备直接抓人。
“来人,将这孽子抓起来掌嘴!”
只要将这孽子的脸毁了,再抓起来拔了舌头饿她一个月,放出来后只说是兰儿身边的侍女。
便是谢家来讨人,也定然认不出这孽畜。
至于籍契,将人抓起来自然都能搜出来。
祝卿安看了眼张氏的方向,却只看见张氏以袖掩面,妄图掩耳盗铃看不见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