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明的脑瓜此刻一片浆糊,只抓住这个重点。
湿漉漉的鹿眸谴责的看向男人,“只是暂时吗?”
“我给你时间,栀子,但前提是你最终会接受我,所以是暂时,至于暂时有多久,我会尊重你。”
裴西州沉洌的嗓音带着颗粒感,砂纸一般磨砺着耳膜,震的全身细胞都开始颤栗。
金丝边眼镜下,他眼角微红,额际的青筋挣动,在冷白皮下若隐若现,这俨然已是他退让的极致。
如果她再妄动,等待她的说不定真是强取豪夺。
这一刻,他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保有最后一丝矜持在祈爱,一旦接受这个认知,南知意的心尖儿也哆嗦了下。
“好。”
“你答应我的,不许再不经我允许和我有任何亲密举动。”
裴西州眼底宠溺顷刻间冲出来,嗓音嘶哑,眉眼间却仍是愉悦,“好。”
南知意小小松口气,但下一秒,指尖就被嶙峋修长的指节捏住,指肚窜起密密麻麻的酥痒,好似羽毛轻蹭心尖儿,让她脊柱窜上一阵哆嗦。
“你……”
她愠怒,鹿眸里碎着怒光。
“只是牵手,栀子反对的话,刚才的约定撕毁?”裴西州挑眉,颇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
晕红一层层从脸颊上漾开,南知意气恼的咬唇,别开小脸儿不肯看他了。
裴西州斜睨她鼓着的腮帮,深瞳内浅浅浮出丝愉悦。
很浅,却久久不散。
一路上,南知意觉得折磨煎熬,她竟从不知只是牵手,竟然也能牵的浑身浮汗。
开始裴西州只是牵着一点指肚,修长的指节在指肚上羽毛般掠过,指甲轻蹭,刮撩出一丝丝电流。
气的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更快一步扣住手掌,指节在手心挠着,撩拨出更多的悸动。
南知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牵手,让她心跳如鼓,蹦蹦狂跳,呼吸更是好几次被掐断在嗓子眼里。
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小凿子般,一下下的凿着心脏。
心跳声越来越大,渐渐失去了控制。
脸颊上的热度不断攀升,汗毛眼贲张,细汗如浆密密的在脊背糊了一层。
明明车厢内冷气打的很强,她却鼻尖渗出薄汗,呼吸更是滚烫的如塞了火炭。
她身子一阵阵发软,甚至比和裴西州接吻的身体反应还要强烈。
大概是蒙了头,抵达西风馆下车,裴西州过来牵她手的时候,她生平头一次没拒绝。
热意蒸的她雪肤泛粉,湿漉漉的眸子上睫毛湿软,颤巍巍的掀眸看他一眼。
裴西州眼底的碎光更密几分,镜片下昳丽的眉眼流淌着浓浓的愉悦。
脚掌抵至她的鞋尖,嶙峋修长的手拨开她微微汗湿的刘海,露出一整个饱满漂亮的小脸儿。
故意逗她,“怎么热成这样?”
南知意羞耻的浑身细胞发颤,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他。
裴西州眉眼间更愉悦,自喉骨溢出低低浓浓的笑。
然后低下腰背,宽大的手掌牵着素手,一起朝着入户门走去。
短短几步路,南知意心头却是百转千回,忍不住想,如果裴西州愿意这样慢慢来的话,说不定自己……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
一道声音就惊雷一般劈开了她!
“西洲!”
踏入客厅的刹那,随着习习冷气一起而来的是宁溪浅含着震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