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吗?其实也不。
她该怎么去怨恨她的父亲,从小都把她捧在手心的父亲。
当没有办法去责怪旁人的时候,人恰恰就会去责怪自己。
有些事情,她只能不提,稀里糊涂地便也就当是过去了。
离Isaiah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桑南溪在动身准备出发去京北的那一天,还是先将陶季之约了出来。
“这还有个会所?”陶季之有些惊讶。
桑南溪那晚吃得尽兴,况且自从上次那场风波之后,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有人侧目。
这里清净,那天她吃完后特意问这里的经理要了名片。
“我也是朋友带我来的。”
陶季之贴心地为她拉开椅子,环顾了一圈四周,一共只有两个雅间。
这里是宜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别墅住宅区离这不远,谁会在这样一个地段开一间无人所闻的私人会所。
大概又是某个闲来无事的公子哥的玩闹之举,他们身边,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一叠叠小炒菜端了上来,都是当季最新鲜时令的菜色,透着晶莹的光泽,光是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开,可他却有些食之无味。
好菜是要心情去品的。
陶季之看着灯光下少女,几天不见,反倒瘦了些。
桑南溪约他的时候,他其实大概可以猜到是为了什么,原本是想拒绝的,恰好最近家里公司事忙,一句抽不出时间或许就可以将这场饭局给推掉。
但他还是来了。
那天晚上那个接后无声的电话,桑父打来的问询电话,以及生硬的语气。
他有太多的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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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季之仔细想了想,那些疑问最终统统只是化成了空想,他没有立场问出口。
面对桑南溪,他向来分寸感十足。
这顿饭,吃得比往常要宁静许多,像是在酝酿着某种情绪。
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桑南溪深吸了口气,才从包里拿出那个被精心包裹着的玉镯。
丝帕裹着,其实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可陶季之不过一眼便已经了然。
是那日被强戴到她手上的东西。
那晚,他也是存了私心的,虽出言阻止了几句,但看见翡翠玉镯被戴在她手腕上的时候,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翠绿色的幽光,给了他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桑南溪没有拒绝的那一瞬,他也在期待着,眼前的这个人,在不久后,或许会成为他的妻子。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少年的梦里出现过几次的身影,在多年后找到了依托。
这几日,他的心一直悬着,终是在此刻如梦初醒。
桑南溪将丝帕推到他跟前,面色恬静,“季之,我想这个还是应该物归原主。”
陶季之并没有接过,静默地看着她,少有的有些执拗。
桑南溪见他没有要接下的意思,笑得有些无奈:“季之,我想……它应该属于和你真心相待的人。”
不仅仅是朋友,更不是为了图一时安宁。
屋内的空气有些许的凝滞。
“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男人吗?”他兀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