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可她还是知道了。
姜清瑶吸了口气,问:“除了陛下,此事还有谁知道?”
该不会唯一的活口就是她??
贺峥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应道:“前任太医院院使章翎,如今已经告老还乡。”
顿了一会儿,姜清瑶试探地问:“难道遇到土匪那回,你说要去拜访的一位故人就是章翎?”
“你去找他解毒?”
贺峥眸光霎地一变,大手一揽,便将她牢牢地圈入怀中。
诶,她的被子!飞了。
姜清瑶胡乱抓住贺峥的衣衫拢住自己,却忘了如此一来他底下也浑然赤诚相待。
猛地肌肤相触,饶是厚脸皮如她,脸颊也刷地一下就红了。
“……”
既然都如此了,那便彻底丢掉那所剩无几的脸皮。
眨眼的功夫,她破罐子破摔,仰起头看贺峥。
贺峥轻柔地捏住她后脖颈,声音低沉地可怕,“嗯,我去找章翎。”
“你总是这么聪明。”
姜清瑶抓住衣衫的指尖蜷了蜷,“我就是随便猜的。”
她话题一转,“侯爷确实是渊清玉絜的君子,守身这么多年,换做旁人怕是只顾自己痛快,不管别人死活。”
旁人就算中了这种毒,也无法克制欲望,不近女色,身边早就一堆莺莺燕燕,反正伤及的又不是他的性命。
“不。”贺峥的指腹沿着她的后脖颈往下,摩挲过她的背。
“我一心功业,情爱于我如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
“乃世间最无用的东西。”
大业尚未成,岂会耽于爱欲?
姜清瑶听着贺峥的声音,难以自抑地轻轻颤栗。
那现在呢?还是无用的东西吗?
姜清瑶到底是没问出口,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些跟我说没关系吗?”
他身上的毒,他与陛下的筹谋。
贺峥深深地注视着她,“你不同。”
嗯?又是这句?
这回姜清瑶是没按捺住,指尖覆上去扒拉他的唇,“哪里不同,快跟我说。”
贺峥:“……”
她总是这样出乎预料。
这副瑰丽娇艳的皮囊下,包裹住一个跳脱,鲜活,令人愉悦的灵魂。
蓦地,贺峥抓住了她的指尖,哑声:“你是我的妻子,自是不同。”
做他的妻子就能知道他的秘密?
姜清瑶抽回指尖,转身钻进被子里,娇软的声音传来:“我们今晚就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在美色和她的命之间,当然小命要紧。
“嗯。”贺峥也没再说什么,吹灭了烛火,浓稠的夜色在寝室里蔓延。
此时姜清瑶只觉得心脏咚咚咚跳得有些快。
方才的画面盘旋在脑海,赶都赶不走。
姜清瑶一琢磨,不能光她一个人心跳乱了,反正脸皮刚刚几乎都抛个干净,也不差这一会儿。
她连忙翻过身,也是虎,直接趴到贺峥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膛。
“让我听听你的心跳有没有加快。”
贺峥完全不知有人居然连这个都有攀比心。
她墨色长发披散,微红的脸蛋伏在他心口处,双手搭在他肩头,眉心微微蹙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波澜起伏。”
这世间难道就没有事情能叫他心绪翻涌?
“瑶瑶想让我心绪牵动?”贺峥大掌抚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