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灼康失态怒吼道,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刺杀谁知道连盛灼华的一根毛都没伤到,为了这次刺杀,他可是动用了不少精心培训的死士,花费了不少心血,想要再培养出这样一批人,又要花上不少时间。
“一群废物!”盛灼康将手边的砚台向刀疤男砸去,眨眼之间,便在其额角砸出了一道血印,鲜血混着墨汁留下来,将半边脸都掩盖住了,显得十分骇人。
刀疤男按捺住身体自动躲避灾害的本能,硬生生的承受下了这一击。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之后,直到檀木桌上再无一样东西,盛灼华这才停下了砸东西的手,房内的地上一片狼藉,各种卷都被茶水和墨汁浸透,还有不少极品瓷器的碎片,价值连城的宝物顷刻之间一不值。
盛灼康额角的青筋暴突,还在隐隐跳动,一双眸子散发着狠毒的光芒。
暗自咽了咽口水,盛灼康拼命忍住想要大开杀戒的念头,即便现在鲜血的刺激能够让他的心情有所舒缓。
但是,这一次损失惨重,剩下来的这几个人,等伤好了之后,还是有一定的用处,尤其是刀疤男是他
废了好大功夫才找来的,要是失去了,再想找到这样一个高手保护自己和暗杀他人就不容易了,这才忍住杀了这些人的冲动。
“你们都下去吧,自己找府中的大夫去疗伤。”盛灼康咬牙切齿道,一字一句皆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几个人乖顺的向门外走去,却又突然被盛灼康叫住了。
“府内的大夫还是不要去找了,等下我再去找人为你们疗伤。”
四皇子府在他多年经营下,早已经是固若金汤,但是难保还是会存在一些心怀拨测之人,或者是其他人在他府中安排的眼线,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这些受伤的人,难免会有所猜疑。
门被轻轻关上了,盛灼康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属下认为这次刺杀我们已经准备的足够完善,按道理说,盛灼华绝对没有能力跟我们的人一教高下,这点非常可疑。”盛灼康的幕僚不顾其脸色灰暗,仍是上前道。
盛灼康正在盛怒之下,要是此刻说话的是其他人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但是,这一幕僚跟着盛灼康多年,为他出谋划策,出了不少力,更重
要的是在没有得到皇上重用之前,此人就已经在他身边,帮助他一点点得到皇上的认可,也获得了更多的权势。
“废话,这点我还不知道嘛。”饶是不敢对这一幕僚怎么样,盛灼康语气中还是颇为不耐烦。
幕僚想要说出口的话顿了一顿,但还是继续道:“盛灼华才刚刚加入到皇位之争中,按照他以往的做派和能力,不像是暗藏了势力的样子,但是他既然决心加入到争斗中,不可能毫无准备,不过,殿下这次的行动势必会使那盛灼华加强警戒,殿下此举过于打草惊蛇了。”
盛灼康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早在准备这次刺杀之前,这一幕僚就反对这一刺杀,在没有彻底了解到对方的实力之前,就大举进攻,并非明智之举,不过他当时只要想到盛灼华竟然也要跟他争皇位,便怒不可竭,不能自制,便不顾幕僚的劝告,强行实行了这一次行动,哪里会料到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刺杀会一败涂地,铩羽而归。
“那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地里支持盛灼华,”盛灼康疑问道,毕竟,能有能力跟他的死士对抗的人不会是小人物。
“依照属
下猜想,能够跟殿下之人对抗的必定不会是盛灼华培养的死士,我们才察觉到盛灼华有争皇位的意图才不久,他即便之前有实力,也培养不出这样一批人才,而朝中能够有此实力的,仅有皇上和太子,皇上目前对朝中局势还算满意,因为有你跟太子两党平衡,所以,不会是他,而太子则更不会,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他而言是喜事一件,自不可能支援盛灼华,朝中势力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江湖势力了,江湖内还有不少百年门派,自有能力支持盛灼华。”幕僚缓缓道来。
幕僚的这一番话成功将盛灼康的思路引导了江湖之上,当前,江湖内实力雄厚的不过几家,扒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了,或者,是哪几家了。
竟然跟自己作对!盛灼康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响,等到他查到究竟是谁帮助盛灼华,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不过,即使有人保护,也不会像今日这么周全,那么,盛灼华肯定是之前就布置好了,专门用来防他,难道是上次请他来府中喝酒,言语中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自己明明记得并没有说什
么不该说的,盛灼华也没聪明到未卜先知吧,一时间没有丝毫头绪,困惑不已。
“你派人让他们去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所为,五皇子府内的线人也可以拿出来用了,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盛灼华对那幕僚吩咐道。
一声轻微的门响之后,房内寂静无声,盛灼华坐在狼藉不堪的屋内,许久没有动弹。
再看五皇子府,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冲洗,所有的血迹都已经冲刷干净,浓重的血腥味也已经被淡淡的皂角香味所掩盖,若不是还能看见地上的水渍以及地上的刀剑痕迹,还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伤员都已经被安顿好,京兆尹府留下人马继续看护五皇子,就匆匆赶回家中写明日的奏折,毕竟,皇子遭遇刺杀并非小事,他还是先将认罪写好,抢夺先机才是。
水沁雪知晓五皇子安然无恙,也让属下们去歇息,小院内的灯笼挂在高高的树枝上,依旧散发着微弱但温暖的光,一点点驱走黑夜的恐怖阴森,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日后还有多少,水沁雪的叹息随着缱绻的夜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