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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杨李氏已牵着杨乐贤出来了。杨乐贤的眼睛很大,脸色虽然不好,可却能看得出五官很是精致。有些发黄的头发从两侧扎了一半起来,其余都披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
女子十五岁及笄,男子二十岁弱冠。在这之前,女子一般都梳双丫髻,男子则把头发随意扎一点起来,其余都披散着,称之为垂鬓。
在这之前,无论男女皆可剃发,但一旦行了及笄礼或弱冠礼后便一生都不能再剃发。男子弱冠后,就要把头发扎起来,用一个头饰包裹起来,但事实上恪守这些习俗的一般只有社会的那些精英人士,比如读人,士大夫。
“阿姐!”杨乐贤见着杨涵瑶坐在客堂里,甩开了杨李氏的手,欢快地奔到杨涵瑶身边。
这几天为了套消息,杨涵瑶给这小家伙讲了不少的小故事,因此小家伙这会儿可是很粘着这姐姐呢。
一碗泡饭,配着腌得脆生生的大头芥,这就是这家人的早餐了。就这样的东西,哪能顶饱呢?
杨涵瑶看着杨乐贤连连吃了两块大头芥,忙说道:“阿弟,这个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得。”
杨乐贤还没发话,杨李氏奇怪地望了一眼杨涵瑶,问道:“怎么对身体不好了?姐儿从哪听来得?”
杨涵瑶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说道:“亲娘,瑶儿昨天不告诉您了么?我昨天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说要教瑶儿本事呢!”
“白胡子老爷爷?”杨李氏思忖了一会儿,昨个儿她还觉得瑶姐儿是饿着了,所以才做那样的梦。可这会儿又提起这梦来,再加上她之前那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同了。
“是啊!”杨涵瑶点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白胡子老爷爷说这大头芥又叫芜菁,味,辛甘苦,开胃下气,利湿解毒,治食积不化。不过却不能多食,过食胀气。”
“啪嗒”一声,杨李氏抓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子掉到了桌上。她惊愕地望着杨涵瑶,蠕着唇说道:“那,那白胡子老爷爷有说他叫什么吗?”
杨乐贤睁大着眼睛,实在搞不懂自己奶奶怎么会这副表情。他挠了挠头,傻乎乎地问道:“阿姐,白胡子老爷爷是谁?”
杨涵瑶心里吐槽着,唉,为了掩饰自己得种种不寻常,也只好暂时当起神棍来了。更要命地是她一个成年人此时还得做出一副小儿状,眨巴着眼儿,一脸纠结地挠了挠头说道:“好,好像叫,叫什么太,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杨李氏浑浊的双眼儿此刻变得异常明亮,“姐儿说那白胡子老爷爷说他是太上老君?”
“嗯!”杨涵瑶用力地点着头,“白胡子老爷爷还说瑶儿几年前受了惊吓,魂儿不稳,他施了法,把瑶儿的魂收到了太清圣境,如今魂儿稳了,就把瑶儿放回来了。”
杨李氏的嘴巴张得老大,杨涵瑶这番话带给她的冲击力可想而知。北宋佛道两教都相当的兴盛,对于社会底层人民来说,或许皇帝啥得他们搞不清楚,可各路神仙那是再太清楚不过了。
对于杨涵瑶这番话她是深信不疑得。开什么玩笑,杨涵瑶才一个十岁的孩子,之前还痴痴傻傻地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刚刚得那些话来?
更何况,杨涵瑶死而复生本就是一件奇迹,如今听杨涵瑶这么一叙述,老人家更是认为这合情合理了。
难怪啊,原来是遇上老神仙了!乖乖,这还了得?不过杨李氏虽然是个村妇,可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观。这太上老君为何对自家孙女青睐有加呢?这不正常啊!莫非是有什么渊源在内吗?
“囡囡,那老神仙跟你说没说他为何要如此这般照看你呀?”杨李氏小心翼翼地问道,表情很是严肃。这时代的人凡是涉及到了神明,那态度都是相当谨慎且恭敬得,虽说心里有着疑惑,可却也问得很小心。
杨涵瑶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昂着头说道:“亲娘,老爷爷说我前世也是天上的神仙呢,是老爷爷坐下的仙童,现在教我本事,是再续师徒缘分。”
“仙童?!”
杨李氏更惊愕了,她定定地望着杨涵瑶,目光闪烁不定,似是激动又似是敬畏,总之很复杂。
杨涵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这样欺骗一位老人家她觉得自己很过份。可她也没法子,如果今天不把这老人家给震住,那她以后的种种行为就没法解释了。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亲娘,以后瑶儿学好了本事就能赚钱养家了。以后瑶儿给亲娘盖大房子,请丫鬟来伺候亲娘。哦,对,还要让贤哥儿去读识字,以后考状元当大官,一起孝敬亲娘。”
“好,好,阿姐,我要读,我要考状元当大官!”杨乐贤其他话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得,可这句他却听懂了,拍着小手直乐。
杨李氏看着姐弟俩笑得一脸幸福,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儿,今个儿这话不能再告诉别人,知道吗?还有贤哥儿,刚刚阿姐说得话一个字儿都不能往外透,知道了吗?”
杨涵瑶带着“困惑”的表情望着杨李氏,最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瑶儿知道了。”
“贤哥儿?”杨李氏又严肃地望向杨乐贤。
杨乐贤忙点头如啄米,“知道了,我也知道了,我一个字也不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