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等面貌，哪里看起来像是快六十年纪的人。沈献垂眸，想起了世间对赫连商的传言。
赫连商修为极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与他相处这些年，关于他修为的轨道。沈献看得出是与旁人没多大的区别，所以关于长生不死的术法，他仍不敢苟同。
再者邪术，赫连商身上没有关于魔的气息，相反，沈献才是那唯一入魔之人。这点，沈献也是持反驳意见。
最后，是否吃了妴胡兽……
这点……沈献曾翻遍各类凡界杂册，也没查到关于妴胡兽近百年来的存在。而自己唯一认识的那人，却也是最近才被人……
罢了。沈献知晓赫连商对此事敏感，他也只是稍微有那么一丝好奇，待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向赫连商求证。
“镇北候远在边沙之地，来不及回朝赴宴。沈卿，你可要好好代他与朕多喝上几杯。”
高座上，君王赫连商举起酒樽点名到座下的沈献。
沈献也赶忙拿起手中的酒盏回道：“我替季大哥问君。愿君圣体康泰、万寿无疆，也愿我国升平盛世、海晏河清。”
沈献军中交好的人寥寥几人，除宋时苏洵外也还有一位镇北统帅——季尘浮。沈献自七年前被国师带回魑国，就一直在季尘浮手下当值，久而久之，俩人也熟稔了起来。
这七年，沈献跟随季尘浮四处征战，奔波于凡尘，他从季尘浮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兵法谋略和为人处世……可以说，季尘浮是与裴辞安以外，他第二个师父。
所以，当季尘浮赶不回来时，沈献理应助他。
“好！好！哈哈……”
赫连商高兴，捧着酒樽连连吞下几大口。
“君上，您身子初愈，尚不能如此畅饮。”
赫连商身侧的左相开口提醒道。左相年近暮年，他乃伴随君王身侧数几十年，而今君王面容仍然年轻，他却是一副垂暮之容。
赫连商本还愉悦的面孔，在听到左相的话后，眸里闪过一丝不快，英气的脸上染上一层阴霾。
他扫了一眼左相，眼底多有些怒意，轻晃的彩珠冕旒将影子投在了他还较苍白的脸上，散发出来森森邪气。
都说君上阴晴不定，现在见他此番可怖模样，仿似即刻要将那左相杀之，但他并没有，而是轻轻地吐出一句。
“怎么？朕的大喜之日，连喝口酒也是不行的吗？”
一时间，赫连商这番话一出，众大臣变得缄默惶恐了起来，皇帝不高兴，倒霉的始终是臣子。
沈献抿着唇，一言未发。所谓伴君如伴虎，魑阎帝的腥风血雨，在座的每一人都见识过，一句话说错，等待的便只有人头落地。
场面冷了起来。只见左相跪在赫连商身侧，佝偻的身子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臣……臣也是为了君上您的身子……着想啊！”
沈献看着四周那些陌生的脸，回想这些年一张张他所曾眼熟的面孔逐渐消失在朝野里。他不禁神情变得紧绷了起来，随后便要起身。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