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某些人眼中,用以搜集曲珠,最好的薪柴罢了。
魏朝先朝黑白无常躬身,道,
“老朽斗胆,请两位大神稍等片刻,老朽有些话,想跟村里乡正说说。”
黑白无常没有马上答应,目光看向鲁达。
鲁达轻轻颔首,黑无常这才笑道,
“无妨,小事耳。”
魏朝先立刻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神情肃然,朝鲁达长长拱手,
“多谢这位后生了。”
……
此间事了,鲁达自然没有逗留的念头。
朝黑白无常两人交代寒暄几句,鲁达便朝陈理之等人告别,下得道来,直奔村口去了。
陈理之等人还会在村里待上几日,等魏朝先下葬。
鲁达来时,尚且有许多乡民热情招待,亲自接送。
离去时,却只有陈理之几人,脸色复杂的将鲁达送至村口。
鲁达也不恼怒,摸了摸吃得圆鼓鼓,踏实满足的肚子,点头,
“赚了一肚子油水,也不算白来。”
正说着,曲折的小路上,一白衣胜雪,身姿婉约优雅,披着狐裘的女子,牵马而来。
身旁还跟着一名带路的乡民。
白素贞看着有些狼狈,裤脚都撕裂的鲁达,无奈嗔怪,
“相公真是,怎么奴家一去一来的功夫,就把衣服弄破了?奴家前两天,可刚给你缝好。”
鲁达哈哈一笑:“娘子息怒,却是洒家的不对,兴致来了,跟一只妖精角力,没收住手!”
“呀?什么妖精?那相公快跟奴家说说,奴家也好奇得紧呢……”
声音遥遥传来。
两人牵马而行,一大一小的身影融入秋叶纷飞的小径,踏着清风,逐渐离去。
而在村里。
吩咐乡亲重新布置灵堂,有些疲惫默默打盹的乡长,猛地从梦中惊醒。
乡长慌乱的朝四周看去。
方才,他做了一个梦。
居然梦到了魏先生,反复嘱托他不可忽略村中稚童的学业,他走后,也得集资聘请教先生,继续开设私塾。
他在城里的房子,北墙花坛下藏有十三两银子,便当做束脩。
“另外,尔等切莫不可怠慢那名腰阔十围,面圆耳大的后生,若无他相助,老朽恐怕已铸成大错!
他好像叫做什么鲁都监,应该来历不凡,可惜老朽平日醉心功课,孤陋寡闻不知其人,尔等稍稍打听,应该就会知晓。”
魏先生最后的话语,还浮现在脑海。
乡正立刻就联想到刚刚闹事的那名好汉,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乡长,乡长!我家娃儿说,他们都梦到了魏先生,在梦里还教他们功课!”
魏本根等七八名村民赶来,面色有些惊慌,
“莫非,是魏先生托梦显灵?!”
乡长愣了下,操起拐杖,顾不得穿外套,也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居然三两步就跑到陈理之面前,追问道,
“刚才那好汉,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陈理之:“啊?你们不知道吗?他便是解岷山之危,几个月前刚晋升兵马都监的鲁达,鲁都监。
对了,你们这离桃溪县不远,我记得你们栽种的瓜果蔬菜,也会卖给桃溪县的刘弘吧?说起来,鲁大人对刘弘,还有知遇之恩呢!”
“什么?!”
乡长立刻瞪大了眼睛,赶紧赶着驴车,朝村外追去。
可是远方,那两道牵马而行的身影,看似不远,走得很慢。
但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失不见。
只有满地吹起的落叶,还隐约响起两人不可闻的谈笑声。
乡长见此,心中后悔如毒蛇啃噬,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