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姐,快跟我说说。”桂花确定姐姐说的是事实,急着想知道原委。
秋丫娘一口气跟桂花说完忠良订婚宴的经过,桂花气得捶胸顿足:“那家人也太差劲了,就那么轻易放他们走了?应该揪住脖领子扇糊他们的嘴巴子,按在地上打出他们屎橛子。”
“那不得出人命?他们也有几十号人呢!咋会老老实实擎在那儿等着挨打?”
桂花颓然坐了回去,沮丧地说道:“也是,就当那些酒肉喂了狗,话说忠良该有多伤心?”
“伤心事小,关键是影响不好,有这么一出,以后忠良娶媳妇怕是要费劲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家一打听,哪个还敢把闺女送上门?”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惋惜也没用了,秋丫娘开始担心起忠良以后该咋办?
“唉!白瞎了忠良那么个人了。”桂花深深地叹了口气。
见桂花的反应,秋丫娘不禁心里打鼓,如果桂花对忠良还有所留恋,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那么忠岂不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秋丫娘斜睨着桂花,用调侃的语气试探:“要不你嫁给他?眼下你身体已经大好,这个节骨眼上,忠良家肯定愿意。”
“姐,你拿我逗闷子呢?哪有你这样式的?当我是墙头草呀!做那种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事。”桂花有点愠怒。
“好了,好了,姐错了,不该拿这种事闹着玩。”秋丫娘赶紧跟桂花道歉,妹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答应忠哥之前,我早就寻思好了,忠良不要我,正好断了我的念想,不然我还真有点左右为难。”桂花并不掩饰自己做决定的初衷,眼神里没有半点飘忽,笃定以后要跟忠一心伙计过日子。
……
晚饭过后,忠把自己趴了一天雪窝子扣的二十多只麻雀包好,刚走到门口。
老宋头朝他喊了一句:“回来!”
忠不解地看着父亲,老宋头盘腿坐在炕上,吧嗒着烟袋继续说道:“整几个小家贼,也好意思往人家那儿骚呼?”
忠挠了挠头:“爹咋知道我要干啥去?”
“甭拿你爹不识数,你肚子里有几根蛔虫、我能不清楚?”
老宋头话说得难听,严肃的语气里却裹夹着满满的父爱,说完看向老伴,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去鸡窝抓一只鸡,让忠给桂花送去。”
忠婶婶听完,忙不迭地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抓了一只大公鸡和一只肥母鸡,把两只‘叽叽咯咯’拼命挣扎的鸡提到老宋头跟前请示:“给!要哪只?你也没告诉我抓公鸡还是母鸡呀!”
“哎呀!就一只公鸡,你抓它干啥?快把它放回去,留着它给母鸡压蛋用呢!”老宋头一脸无奈。
然后自言自语道:“明年还得多孵点鸡仔呢!桂花那身子骨、得豁出功夫调养。”
“我的新嫂子啥时候过门?到时候是不是能生一堆娃?”正在打绳子的勇突然抬头问道。
听小儿子这么说,老宋头好像得到了提示,但是并没理会勇,而是看向忠说道:“桂花身子虚,婚事咱们可不能催人家,不然成啥人了?不顾人家死活了?你去看看,缺啥少啥,咱们过三过五给送过去。要是秀兰同意,就先让桂花你俩‘换手绢’,把关系定下来,咱们去看桂花也名正言顺,还可以接家来给她扎古病。”
忠听父亲这么说,频频点头,从婶婶手里接过老母鸡,找了一块绳子头拴住它的双脚,美滋滋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