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一听楼上下来的人自报家门说他是第一酒楼的掌柜的,名唤关凌霄,她不自觉的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
果然此人长相不似中原人,与此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红玉。
“姑娘何事要见在下?”面前的红衣女子要关凌霄觉得惊艳,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年前,他还只有十一岁,以外宾的身份坐在含元殿下,聆听一曲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妙音,举眸,便看到抚琴人,她红衣如火,高冷傲寒,虽无绝代风华,却依旧要人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红玉微微沉吟后,以一种淡然客气的口吻道;“小女子姓慕容,名红玉,想来关掌柜的听说过吧。”
关凌霄一听面前这位红衣女子叫慕容红玉不禁又仔细打量她一番,然后便恍然大悟;“原来是玉儿;怪不得和你的母亲如此相像。”
红玉朝关凌霄微微一笑;“玉儿该叫您关掌柜还是凌霄舅舅呢?”
关凌霄道;“玉儿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叫。”
“那玉儿就唤您一声凌霄舅舅了。”
对于关凌霄红玉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他是草原部落的人,出自阻卜部落克列家族故,是纯正的草原部落民族的血统,模样才和中原人有所区别。在中原生活了差不多十多年,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嫌少有部落人的痕迹,反而像一个儒雅的中原人,他是被中原的风土人情给彻底同化了。红玉知道十年前关凌霄曾救过她的母后,故而俩人结拜为异姓姐弟。
关凌霄崇尚中原的化和武学,因为和宛若的关系他便跟随钟离俊学习经史子集,跟着上官天绝学习武艺。
“如此甚好,玉儿;你随我楼上一续。”
“如此玉儿便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红玉便随着关凌霄去到楼上。
关凌霄把红玉领到了楼上一个雅间,然后吩咐伙计上了一壶好
茶,之后又要伙计准备一桌上等酒席送来。
伙计离开以后关凌霄亲自给红玉倒了一杯茶;“玉儿;你来我这里可是你母后的意思?”
红玉摇摇头;“我本不知道舅舅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只是被这第一酒楼的招牌吸引了,我想敢给自己的酒楼取名为第一酒楼而且可以请我姑父题字,此人绝非等闲,故而才想进来一探究竟。”
关凌霄明白了红玉的真是来意后哑然失笑;“原来如此,玉儿觉得我这第一酒楼如何?”
红玉道;“招牌有些霸气侧漏,不过可以吸引客人驻足,这酒楼的规格也对得起金字招牌,就不知道酒菜如何了。”
“酒菜等你尝过便知。”
红玉笑着点点头。
“对了凌霄舅舅,你怎么想起开酒楼了呢?”红玉好奇的问。她觉得关凌霄不像是那种会精打细算之人,而精打细算则是经商之本。她觉得关凌霄适合像独孤南风那样行走江湖,浪迹天涯,
面对红玉的疑问关凌霄很直接的回应;“我喜欢广交天下友,茶楼酒肆无疑是最好的地方,而我喜好喝酒,因此就开了这家酒楼,多亏了我师父也就是上官大人的支持,他给了我一万两银子来开酒楼,不足一年的功夫我就连本带利赚了回来,还交了不少谈得来的朋友。”
这第一酒楼就是关凌霄的产业,也是他骄傲的资本。开张四年左右这第一酒楼已经成为整个京城诸多酒楼的佼佼者,关凌霄在京城商贾界也有了一席之地。
“舅舅似乎很少入宫了。”红玉抿了一口茶一边细细的品,一边等着 关凌霄的下。
关凌霄把手里茶杯往桌案上轻轻一拍,不无恼火道;“我如今想入宫去看你的母后也没机会,你的父皇不许,我若想看你母后一次就得等着她出宫去冷萃庵或者相国寺进香才可
。你的父皇不知以何种手段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竟一口咬定我来中原别有用心,真是荒谬,我阻卜部落与中原遥遥数千里,彼此之间从无瓜葛。若非你母后和我师父苦苦求情,想来我早被逐出中原了。”
面对关凌霄的意难平红玉忙柔声劝慰;“凌霄舅舅莫生气,父皇向来疑心病重,如今舅舅可以继续在京城想来父皇也已经不再追究舅舅的真实身份了。舅舅也无需把不开心的事耿耿于怀。“
红玉的安慰如涓涓细流一点一点渗入到关凌霄的心坎儿里去,他的面色也随之晴朗起来。
“玉儿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你母后的三个闺女我就和玉儿最投缘。”关凌霄凝视着红玉那平静的面庞由衷的说。
红玉莞尔一笑;“我也和舅舅很是投缘呢。”
红玉只知道关凌霄为人豪爽,嫉恶如仇,殊不知他之所以对无法自由出入宫禁如此的斤斤计较是因为心底里那份无法言说的私情。关凌霄比宛若小了六岁上下,而他却那个唤作姐姐的女子情有独钟。从初见的年少无知,到后来的久别重逢,一直到如今的默默守候,一晃十七年过去了,那个为他人生儿育女,母仪天下的女子始终是关凌霄心里最美的风景,他对她的爱慕始终如初,以至于至今身边也没有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