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凌波已经来到凌家一个月了。
因为凌水和凌海的墓地需要打理,夫妻俩一边带凌波,一边守护一儿一女,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现在借着凌仲华回城上班的机会,席娟便将凌波抱出来,借此机会介绍给父老乡亲。
“这孩子命苦,这么冷的天被人丢弃荒野,我们夫妻俩又刚刚失去孩子,就把她抱回了家。”
席娟虽然说的简单,可如今这年月,养自己孩子都难,更何况还是捡回家的一个弃婴。
当着席娟的面,他们说着恭维怜悯的话,等母女俩一上山,纷纷摇头叹息。
“自己家的孩子还靠不住,养别人家的,能养的熟才怪!更何况,那还是个女婴!”
“就是啊,就算要收养,也应该收养个男婴,将来也能有个指望。
这闺女家家的,养到十八岁就嫁人了,他们俩还能指望闺女给他们养老送终?”
华夏国成立之后的这十多年,家家户户就跟养孩子不要钱似的,拼命生。
在他们看来,这生下来就是壮劳力,谁家生个五六个男孩子,那腰杆挺得直直的。
谁家要是连续生几个女孩子,那指定是不罢休的,直到生出男孩子为止。
所以短短十数年,村里的人口就猛烈的增长到近百人。
辽省地大物博,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距离大海不过几百里。
想要将田地都种上粮食,就得发展人口。
战争让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伤亡惨重,哪怕过去了十多年,很多伤口也无法抚平揭过。
席娟本就不善和这些村民相处,自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凌家祖宅前后共两进,以前四世同堂还显宽敞,现在人死的死,走的走,说是空旷也不为过。
好在席娟在这儿住了好几年,将能利用的地方都种菜种粮,倒也能维持日常生活。
凌家有天赋的孩子学了医,没天赋的就开药铺,所以并没有买地种粮。
土改之后凌仲华这一房已经没人了,他和席娟又都是在医院工作,自然而然的属工人阶级。
两人的户口都在城里,有了城镇户口的补贴,加上老宅种植的这些,即使家财散尽,也能养活得了凌波。
现如今凌仲华拿13级工资55元,他和席娟都属于轻体力劳动者,所以每个月都有31斤的粮食定量。
席娟五年前以八百元的价格将正式工名额卖掉前,还拿的是1级工资,每个月8.5元。
就夫妻俩这样的收入水准,绝对属于当时的高收入群体。
虽说席娟现在没有了工作,但以她的水平,想找工作并不难。
关键在于,她想不想找,愿不愿意去。
很明显凌仲华看出妻子精神状态还未恢复,所以压根就没提工作这一茬。
他甚至还庆幸如今有小波尔替他安抚住席娟。
否则说不准哪一天,她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断,这个家可就彻底散架了。
开春后,席娟就将家里的婴儿床搬到院子,她一边收拾房前屋后的地,一边照顾小波尔。
考虑村民时不时过来找她看病,穷山僻壤也不好买药,她就背着小波尔上山采药。
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行,她还教村民辨别中草药,教他们泡制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