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往东，尸臭味和疯人病号却出现的越多。
自从看到路边的野狗将尸体扒出来啃食，难民又疯狂猎杀这些膘肥体壮的疯狗后，水仙就开始频繁做噩梦。
最终她找了个无人村暂时栖身，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折磨，都是小小年纪的她无法承受的。
这一刻，父母兄弟已经被她逐渐遗忘，摆在面前的反而是她这些日子所经受的各种挫折和磨难的缩影，整日像梦魇一般，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波尔毕竟也不大，即使感觉到妹妹的不开心，但水仙不说，她也没办法。
只能在生活上想尽办法补贴照顾她，好歹能让水仙吃饱喝足穿暖。
但谁也没想到，席娟会因采药摔断了腿。
幸亏波尔跟着她，看到母亲出事立即跑回村子里喊人。
在众人的帮助下，历时一整个晚上的山路，才总算将席娟送到了医院。
经检查，席娟除了有脑震荡，左胳膊和右腿都不同程度的骨折，胸骨更是发生了骨裂。
小波尔从小就被母亲细心呵护着长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变故？
尤其席娟的情况，县城的医疗条件有限，送到市里面才更有保障。
有乡亲们的帮忙，总算联系上了爸爸。
有了凌仲华的安排，母女俩只能暂时住在医院。
小波尔承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就没有时间进空间，更没时间去关心水仙了。
城里比不得自给自足的乡下，什么都要花钱买，用票换。
母女俩出门的时候啥都没带，还是凌仲华提前预支了工资，才缓和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凌家在市里面没有房子，早在长女生病的时候，就已经卖了。
如今凌仲华住的是集体宿舍，吃的是食堂，说是成家了，过的却跟单身汉没什么两样。
他的工作很忙，只能见缝插针的过来探望妻女。
好在凌家的情况医院都知道，医生护士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比如领着不熟悉情况环境的小波尔去给母亲买饭，再比如偷偷塞些好吃的给波尔。
“妈妈，今天甜甜姐姐又给了我两颗花生糖，不过我没有要，”
席娟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哪怕身体受煎熬，也不忘关注她的教育。
“这就对了，有没有谢谢甜甜护士啊？”
“嗯呐，我有谢姐姐了，”还送给姐姐一个蒸熟的土豆作为上次吃糖的回礼呢！
当然，这就没必要跟妈妈说了，因为空间的秘密，不能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波尔，你看妈妈现在问题不是很大了，有这么多医生护士帮我，要不然让你爸送你回家去吧？”
家里喂了三只鸡一只羊，还有满院子的瓜果蔬菜，天这么热，没有浇水会死掉的。
虽然她也不放心波尔一个人待在家里，可她如今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
兴许麻烦下村里人照顾她，就能缓解这种无奈。
波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凌仲华端着饭盒走了进来。
“今天食堂有小馄饨，我给你们娘俩打了一份，还有两个马齿苋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