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跌跌撞撞跑到生产队的地头哭喊着。
“呜呜，我家被偷干净了，村长伯伯救命啊，我妈都哭晕过去了！”
这是母女俩商量好的说词，所以等波尔领着一大群人来到凌家的时候，就见席娟呆呆傻傻的靠坐在堂屋门儿，脸上满是哭喊过的痕迹。
村里人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也傻了眼，“我滴个乖乖，蝗虫过境也不能这么干净啊！”
“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就剩下房梁上的蜘蛛网，和角落的老鼠洞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香墨香药香味儿，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后，同情的看着她们母女俩。
“都丢了吗？”
席娟逐渐被安抚过来后，摇了摇头，“药材、家具、籍都丢了。你们也知道，俩孩子生病，家里该卖的都卖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能动的，没想到，没想到呜呜，我对不起凌家的列祖列宗啊，这可怎么向老凌交代啊，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缺德事儿啊，呜呜呜，没法活了啊！”
席娟是真伤心，所以哭起来一点也不像演戏，甚至还因为太过伤心抽搐呕吐起来。
‘缺德鬼’波尔吓坏了，不住的抱住母亲，母女俩哭成了一团，围观的谁看了不心酸？
村长简单的做了登记之后，说会帮忙到公社报案，让波尔好好照顾席娟，就领着人先离开了。
他们倒是想给凌家一些帮助，可凌家即便落到这一步，也比他们乡下人过的好。
所以说是同情只是暂时的，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甚至还有人开始猜测是村里哪个人将凌家偷的这么干净。
毕竟这地方不是同村的人，外然还真未必能做的这么干净利索。
当大家出了凌家大门，看着三米多高的院墙，以及那上面扎着的玻璃碴子，忍不住发问。
“这么高的院墙，谁这么毫发无伤又运东西走啊，真不是贼喊捉贼？”
结果被后面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说你蠢吧，你还不承认，谁说一定要走院墙的，你没看她家后院的门都被破坏了？”
“就是就是，就这母女俩那么多东西，她们俩搬得完？
你们这些老娘们，这些天可见到她们大包小包的出门了？”
一晚上就是傻也不干，凌家的东西也是转移不了这么干净的。
同一个村住着，他们都知道凌家藏了多少好东西。
“万一人家只是转移到了地窖呢？”
有人不服气，但人家也回怼了，“理由呢？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啥？”
是啊，从房转移到地窖，折腾这么一大圈给他们看？
地窖是什么东西，潮湿阴暗，本字画药材能存放？
显然是不成立的。
最后，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当凌家被盗的事儿，到底是这天清晨在山里面传开了。
席娟因为家里遗失了这么多的宝贝，郁郁寡欢了很多天都不见起色。
波尔干着急，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戏进行到底。
后来，她想反正丢了房的东西，不如前院不该出现的东西，也一并丢了吧！
于是家中前院那些被父亲指过的籍、药材、摆件、写过的各种手稿、老一辈人穿过的旗袍等各种压箱底的好东西，也在席娟泪流满面之时，丢了个干净。
等席娟缓和过来，看到真正的家徒四壁后，她绝望的叫喊着波尔的名字。
“这些该死的贼，他们不仅偷了后院，竟然连前院也偷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