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张九阳将面罩摘下。
不得不说，这李嗣源果真有枭雄之相，抓准时机入主洛阳。
关键是在此之前便与诸侯联络互通。
在之前的晚宴之上，其实诸侯都已经默认了让李嗣源监国。
只是不少大臣觉得让李嗣源监国或许相当于引狼入室。
而经过这一次晚宴，朝中不少大臣动摇，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假以时日，朝中大部分臣子绝对会向李嗣源表明臣服之心。
只是，就看那‘天子’会不会过早回来，若是被通馆的‘八弟’给缠住了，拖延了时间，那中原之地怕是会落入‘监国’手中。
心中如是想着，这朝堂之中果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待得地方，若是自己进入朝堂，时间一长怕是骨头渣滓都难以留下。
不过，这通馆的兄弟情谊倒是令人称赞。
李嗣源身后还有六弟、八弟在帮忙，也不知道其余弟兄在哪儿。
看起来倒是颇为兄友弟恭，门风不错，想必他的父亲应该很幸福吧。
三日之后，二人从洛阳赶回了灵州。
此时已经日暮西山，在玄都坞大树的枝头上，站立着一只乌鸦。
那只乌鸦口中发出令人感到酸涩的尖锐声音，煞是难听。
手握缰绳的张九阳心中烦躁，这一路奔波本就辛苦，一回来还被这乌鸦的声音折磨。
手中缰绳一紧，发出刺耳破空声。
还未等张九阳将缰绳挣断，一块石子飞起，径直将乌鸦的头颅斩落下来，徒留下几根沾血羽毛。
降臣从房中走出，打了个哈欠，睡意阑珊，手上保持着投掷石头的动作。
当她看见马车归来之时，心中升起一抹兴趣。
于是，当她看见张九阳下了马车的时候，她赶忙凑上前，“怎么样？那李嗣源你见到了？”
张九阳微微点头，心中保持警惕，疑惑道，“我那么大一头牛呢？不会被你吃了吧。”
在走之前，他就生怕自己的牛被降臣给吃了。
降臣后退一步，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着降臣面容带笑，联想到之前降臣做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悚。
这女人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看来，我牛危矣！
见到张九阳面色变化，降臣轻笑一声，“逗你的，你牛活得好好的，挺能吃的。”
话落，她便转身朝着玄都坞走去。
实际上，降臣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刚刚睡醒有点儿懵，故意逗一逗张九阳而已。
看张九阳这样子，着实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逗弄起来别有一番意思。
虽然自己在他身上做了实验，但是终究不能够说明自己成功了，毕竟......这小子身上确实奇怪。
听着降臣说的话，张九阳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
那头牛可不能出事，不然等自己回去找老头子，老头子非得气死不可。
看着降臣摇曳的背影，张九阳咽了口唾沫，甩了甩脑袋，将不该有的想法全都甩掉。
“降臣，我们何时前往娆疆？”
他等不及了，总感觉有种淡淡的危险气息萦绕在空气之中。
前方传来一声降臣的浅笑，“明日晨时。”
在身后的马车上，黑无常闻言，手上接过缰绳。
他脸色一顿，眼底浮现出一抹讶异，他能够清晰感觉到手部传来的灼热感。
这......
难道之前张九阳还未用全力？
不行，等小妹醒了，得告诉她离张九阳远点儿，不然被打死了就可惜了。
晚上，夜晚如黑幕铺盖在天空之上，一丝星光都不曾透过。
降臣感受到从隔壁房间之中传来的一抹温热之意，心中不由得起了兴趣。
不知道这张九阳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居然如此神妙。
不仅能够修炼出如此至阳至刚的内力，更能够与九幽玄天神功相融合。
实在是极其诡异。
她缓缓起身，耳根不由得变红，蹑手蹑脚来到张九阳所在小房间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