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明来了,快入座!”
军帐后方,十几名将领坐在桌边,首位上王忠嗣面带愁容。
见到王忠明部赶来驰援,他笑着打招呼道。
“哎。”
王忠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谢斜和另外三位千将则站在他身后。
“别站着,都坐下吧。”
王忠嗣比谢斜想象中的平易近人。
他好奇的打量这位史中英年早逝的名将,心里生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接着说。”
“日月山防线共计三万大军,调动民夫两万运输粮草轴重。”
“攻城器械已在筹备之中,各位还有什么补充吗?”
王忠嗣一门心思扑在军事筹备上,没注意到谢斜的视线。
为了布置日月山防线,他前前后后准备了几个月,千辛万苦说服了陇右地区的世家大族支持。
“节帅,恕我直言,这场仗非打不可吗?”
一名身穿明光铠,二十余岁的粗莽子将忧心忡忡道。
其他的子将也跟着开口。
言下之意都是不想攻打石堡城。
没必要啊!
石堡城那么难打,待在那就待着了,保住大军稳步发展才最重要。
“你们不想收复失地?”
王忠嗣神情平淡,看不出变化,眼下这一幕在他的预料当中。
他眸光黯淡,娓娓道来:“开元十七年,朔方,河西,陇右三镇精兵进攻石堡城,信安王用兵出奇拿下石堡城,圣人大喜,于石堡城设振武军。”
“开元二十八年,盖嘉运调任河西陇右节度使,已精兵十五万攻打吐蕃,大败,石堡城复失,振武军退守河谷。”
“天宝二年,皇甫惟明出兵攻打石堡城,不克。”
“石堡城已成为圣人掌中竹刺,圣人下令命我领兵出征,臣不得不从。”
“我深知石堡城难攻,已向圣人直言伺机而动。”
“故而未曾调动河西陇右大部分防守兵力,以三万大军对峙,消耗吐蕃物力兵力。”
“吐蕃若布置大军,则日久消耗,必然生乱。”
“届时,石堡城轻易可夺。”
话音落地。
众子将面带沉思。
原来是打持久消耗战。
这倒是不错,以大唐的物力财力,只要坚持一年半载,吐蕃必然因为对峙消耗而空虚。
虚则生乱,乱则有变。
他们只需稳中求胜,以吐蕃练兵,静待时机。
之前说话的粗莽子将哈哈大笑:“你们啊,不知道动脑子吗?我早就知道节帅的计谋了。”
“滚!就你叫得最欢!”
“一边去。”
只要不是傻乎乎的强攻,子将们心里就没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