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许老,您上次送了许多药材过来,已是解了洛潼的眉之急,如今都还够用,哪日若是不够了,洛潼一定去找您。”夏洛潼语带笑意,脸上满是真诚,完全不像对待武泽辰时那般。
许老见了心下感慨,看来自己上次送的关怀没有白费,这小姑娘也是个分得清的,没把与武泽辰的那些矛盾迁怒到自己身上来。
当下心情又好了几分,转而关心起了她自身的解毒情况:“昨日那般连续毒发两次,对你的解毒进程可有影响?”
“影响不太大,最多也就是缓几日痊愈罢了,此前我已是把药量减到了最低,在我身体的可承受范围内了。”夏洛潼如实说道,对于许老没有隐瞒。
“如此就好,老夫昨天担心了一晚上,你一个姑娘家住的院子,我又不好贸然过来,这才熬到了现在。”许老笑了笑,紧接着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到了他一直想要探听的问题上。
“说起来,洛潼啊,你这身本事当真是举世罕有,在解毒这方面的造诣,连老夫的都自叹不如,就是不知道你师承何人?可是方便告诉老夫,以解老夫这好奇心?”
对于昨天的情
况,许老不想多谈,眼下氛围正好,他更是不想提及武泽辰,免得好不容易觅得的探听机会,就要坏在武泽辰的话题上了。
武泽辰的情况,许老算是看明白了,完全是他对夏家的偏见带入到了夏洛潼的身上,除非他自己想通想明白这事儿,否则谁说都没用。
昨天他最后所说的那些提醒之言,已是尽力了,最终能否想通,还是得看武泽辰自己。
此事终归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可以从旁提醒,但却不好插手过多。
至于夏洛潼这边不提,无非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份儿上,怕提了惹她不高兴不说,若是因此对他产生了排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他直觉夏洛潼与百花谷许是有关联,更是猜测她可能是副谷主毒仙孔忆梦在外所收的亲传弟子。
可碍于孔忆梦与谷主慕岱之间的纠葛,担心会连带着夏洛潼也不肯认回百花谷,所以身为长老的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来好好刷一刷夏洛潼的好感度!
许老这边究竟抱着什么想法,夏洛潼并不知道,不过对于许老会好奇自己师承何处,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恐怕知
道她会解毒的人,都会好奇这个问题。
还是那套说辞,夏洛潼直接告诉了许老,关于前世自己那个神秘的师父,其实她还真不知道她的身份,除了性别女,年纪很大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虽然夏洛潼直言自己对师父了解不多,让许老也很无奈,但当他得知她的师父是女人之后,心里头的猜测却越发笃定了。
大周朝精通医术的女子都极少,就更别说毒术了,哪怕在他们百花谷,女弟子的数量都不多。
知道夏洛潼师父的性别后,许老内心越发激动,拉着她聊起了医术毒术方面的话题。
聊得越多,许老越是肯定,夏洛潼一定就是他们百花谷流落在外的弟子!哪怕师父不是现任毒仙孔忆梦,也一定是百花谷中人!
因为她简直就是完美传承了百花谷风格的范本!从用药到治疗手法,都有十分明显的百花谷痕迹,绝对就是有百花谷中人教导出来的,这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聊到后来,许老心中已是百分百确定了夏洛潼师承何处之事,见她聊得有些累了,便也不再打扰她休息,揣着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就急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回到屋中,正准备坐下写信,窗外忽然扑扇着飞进来了一只鸟儿,径直落在了桌的笔架上,乖巧的梳理着羽毛。
许老见了一愣,连忙从鸟儿腿上的小信筒中取下了一张纸卷,是谷里传来的信。
信中说了谷内很重视这事,但谷主慕岱并不在谷中,且下落不明,所以派了代谷主慕瑾瑜过来,也就是慕岱的亲传弟子之一,武泽辰的师兄。
看完了信,许老心情一阵大好,虽然慕岱目前不知去向,但有慕瑾瑜来也是一样的!
慕瑾瑜虽然算是他的晚辈,但在医术上的造诣极高,尽得慕岱真传,如今代理谷主之位,谷中之人都很信服,可见他的水平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的。
有了他和自己一起确认,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了。
其实许老自己都已经认定了夏洛潼传承自百花谷的事,让慕瑾瑜二次确认,不过是想确认她的师父到底是不是毒仙孔忆梦。
夜幕降临,吃用过后休息了一会儿,夏洛潼便照常来到了韶光阁。
虽然昨天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她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要给他解毒自然会做到。
只不过她如今已是看得明白,只
顾解毒,再不管其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的话也越发少了,几乎到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地步。
然而她这副冷淡的态度落入了武泽辰的眼中,却让他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心口闷闷的,一种陌生的情绪缭绕在心间,始终散不开。
他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有道歉的,亦有询问她身体情况的,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搞得脸色都有些怪异。
而他这般模样落入夏洛潼的眼中,就更像是还在生气,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了。
猜测他还在记着昨天的事,夏洛潼也不愿久留,快速的处理完今日的治疗,当即二话不说起身就走,留给了武泽辰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许老见武泽辰盯着夏洛潼离去的背影,眉眼间的神色有些不太好,认定了夏洛潼身份的他,当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王爷可是认定了洛潼就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坚信那柳小姐在香囊之中添加断蓝叶是无心之举?”许老脸上有几分不悦之色。
在他看来,武泽辰是百花谷的人,夏洛潼同样也是,他们身属同门却不得信任,反倒相信一个外人,让他心中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