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刚刚说朱如是……朱如是那个蠢货,是不是如何密谋迫害秦月朦的事情都给太子招认了?
难怪这些日
子,太子妃一直未曾离开东宫。
也难怪,这几日,景王也从来没有回过王府。
双手不自觉的摸上已经隆起的小腹,秦月染心慌到了极点,也悲痛到了极点。
两种情绪交织纠缠,最后竟然是让她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算什么?我算错了,竟是我会输的一塌糊涂!哈哈,那我之前的筹谋都算什么!”
哗啦——
最后一个字迸出的同时,秦月染单手一扫,把圆桌上的满桌子菜肴全部扫到地上,“我不要腰斩,我也不要死!我不能死,我也没输,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没有输!”
她从来就没在乎过肚子里的孩子,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两面,大哥的关心啊!
可大哥却查出了这一切!
多可笑,他之前来找自己,说要离京游玩去了。
却是在骗自己!
原来只是守在京城附近!
就算是朱如是那个蠢货说了之前的合谋又如何,没有白纸黑字的实质证据,她也从来没有亲口说要秦月朦的命,她只是给了朱如是暗示而已。
就算朱如是招认了,她也能置身事外。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凤歌没走,没算到念夏会被自己哥哥救下!
“哈哈哈
,太可笑了。我谋划了这么多,把朱如是那个蠢货也拖下水,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可你却回京了!”
不大的膳厅里,一直回荡着秦月染的笑声。
笑声到后面,越发凄厉,像是夜半女鬼的幽幽叫声……
外面夜色更浓。
已经是夜里亥时。
距离景王府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的楼顶屋脊上,站着两道颀长的身影。
两人几乎是一样身高,穿着暗色锦袍,迎着夜风而立。
银线绣的回字纹滚边在夜风中招展飞扬,好似有了生命。
两个人皆是看向景王府的方向。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还是身着竹青色长袍的男子率先开口:“我的母亲已经走了,她终究是我的嫡亲妹妹,我要直接报官,我还是不忍的。且先给她三天时间,若她真的能答应随我削发为尼,我便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嗯,能理解你。”旁边,顾梓晨偏过头,看了秦凤歌一眼,语气淡然,“这是你家事,只要她没有伤害到月夕,我自然不会出手多管,你放心就是。”
“多谢。”秦凤歌语气惆怅,已经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风趣健谈,“都是我的错,是我看低了秦月染的狠心。”
“逝者已去,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