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姑爷!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快,还有一口气,快抬进屋里。还愣着干什么呢?叫郎中啊……”
这都没淹死?
顾飒有些失落的关上房门:“还以为明天能吃席了呢……”
等会!
不对!
“我差点被人强了,还和祁瑞在房间里打成那样,新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死了?”顾飒疑惑的看向垂着红绸幔的雕花大床。
就算君夙折再不喜欢她,到底是过了婚的夫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老婆被男人凌辱吧?
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帷幔。
“唔!”
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熏的她后退好几步,差点吐出来。
婚床上,躺着一个几乎赤果的男人,他瘦削干枯,头发灰白,乌青的眼睛如同骷髅般凹进脸颊。
两根比手指还粗的铁链从房顶垂下来,穿过男人的肩胛骨,磨破了周围的皮肉,化脓腐肉散发着阵阵恶臭。
除此之外,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刀痕,鞭痕,咬痕,开水烫过的疤痕,烙铁留下的痕迹等等……触目惊心。
更瘆人的是,他的皮肉里插满了大大小小,成千上万根缝衣针,随手一捏,就能从肉里挤出一根。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顾飒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君夙折?!你不是盖世英雄,拥兵之才吗?”
原身在乡下的时候,经常听讲戏的先生说君家军的故事。
君夙折是君家第五代传人,八岁上战场杀敌,十年来从未有过败绩。
在话本子里,他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少年将军。
可如今的君夙折,像是垃圾堆里的一摊烂肉,无声无息的腐烂着,等待生命的终结。
他是军人啊!
她也是!
军人独有的情愫镌刻进了顾飒的骨子里,不论前世今生,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一个少年英雄。
就算君夙折不是她的夫君,只是一个陌生的军人,她也要救他!
小心的拆下铁链,顾飒试了试君夙折的脉搏,又检查了一下五脏六腑,揪心的拧眉:“气经断了,血脉受阻,毒血凝聚心脉,心脏泵血不足,嗯?心下有异物!”
她在君夙折的心脏处摸到一个硬物,硬物嵌进了心脏,造成了心脏供血不足。
“怪不得气息弱到随时会断掉,”顾飒喃喃自语:“要是有X光照一照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异物嵌入多深,有没有刺破血管……”
心思未定,她的脑海里突然泛出一道红色的涟漪,一个熟悉的空间赫然出现。
“这是……医疗舱?”
那个战地医疗舱,竟然穿成了她的空间?
医疗舱是为了应对战争爆发而创建的急救小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配备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器械,药品,血等等。
顾飒将君夙折送上诊疗床,打开CT全身扫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缝衣针让她头皮发麻。
而他的腹腔里,除了嵌入心脏的那个异物,其他脏器的周围也有一些不规则形状的黑色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