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咏煦给的,我想要你的电话号码有什么难的,”那头的男人笑了笑,似乎还夹杂着衣服的摩挲声音,“等会停雨了我过去接它。”
“嗯。”想起刚刚叶泽秋说的话,杨慕夏还是有些闷闷的,不太想说话。
“怎么了?”
“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糊糊又抓我手机。”
她说的这话倒是真的,糊糊这个小家伙确实很可爱,但是占有欲实在是非一般的强,不管是杨慕夏在喝水还是玩手机,只要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它就会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势要吸引全部眼球才罢休。
“你怎么这么霸道呐,”杨慕夏放下手机,揉了揉糊糊的头,“我不是你的主人,撒娇要对正确的人撒才有用。”
也不知道猫咪有没有听懂,只是睁着圆咕咕的眼睛盯着她,然后又伸出小舌头去舔她的手腕,两只爪子搂着,像是怕她会走开一般。
......果然是没有听明白。
喻星纬以前没有养过宠物,糊糊也只是心血来潮的产物,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神经被触动了,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养一只小猫也是不错的。比如说在一天训练得疲惫之后,还能看到个小毛球在地上打滚卖蠢,心情马上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说这小猫咪还能让队里的那群猴子培养点健康的爱好,撸猫什么的。
不过他私心里大概是觉得,糊糊和那个人像,所以会更愿意养着它。
他没有外界说得这么不堪,什么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只走肾不走心,劈腿成瘾,通通都不是。
扪心自问,他在谈恋爱的时候,也是全心全意投入的,但是因为他的职业特殊性,很多时候女朋友都会抱怨他太过少的陪伴,闹多了两人都累,最后不可协调,只能分手。有时候他想,为什么对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
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被他身上的职业光环所吸引,到最后却也因为他职业的另一面而离开,结果却是他被人说花心和不专情。有时候想想,找个女朋友还不如找只猫来得舒心。
记得前一任女朋友和他分手的时候,他在听了对方长长的质疑之后,只问了一句话:“那如果我为了陪你变菜了,黑锋把我按在替补席上,你还是一样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女孩子当时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还记得一清二楚,说的无非是你是大神怎么可能变菜,说这种话只是不想陪她的借口而已。
“那分手吧。”
他一点都不想啰嗦,毫不犹豫的丢下这句话。
这些女人,难道觉得他的成绩是大风刮来的?难道天才就一点训练都不需要?生下来就会操作鼠标和键盘?
圈外人只看到站在顶端的电竞选手的风光一面,但是有考虑过他们的成绩是怎么来的吗?即使是他,是杨逸,或者是greed,都不可能是光靠天赋就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到底付出了多少,只有他们知道。
轻飘飘的一句不陪伴,算什么啊?
“如果你真的这么寂寞需要2小时都有人陪的话,我建议你养一条金毛。”他在临走的时候说。
这么说的后果自然是他又被人扣多一顶喜新厌旧的帽子了。
所以他决定以后不再轻易找女朋友。
是游戏不好玩还是队伍成绩不够好?为什么非要找多一个人挤进自己的生活里,还搅得一塌糊涂。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真他妈精辟。
喻星纬在失恋后和队友们出去喝酒,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队友们只能瑟瑟发抖的点头称是,就连有女朋友的童煜也在那时候默默闭嘴不吭声,虽然在他们看来喻星纬一点都不像是会为分手而烦恼的人。
但是后来他感觉自己被打脸了,是在遇到那个人之后。
要是和同是职业选手的人来谈恋爱应该很不错,特别是那个人的话。
走在雨后的路上,喻星纬想起失而复得的糊糊,心情又变得好起来。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对于糊糊和杨慕夏之间似乎有种难以言表的关联,他是深信不疑的。
银鹰的内部装修的风格有点像,喻星纬疑心是不是两个基地刚好请了同一个设计师。
他看见糊糊和杨慕夏玩得正欢,后者曲着双膝在沙发上穿着白色短袖天蓝色短裤很是清爽,但是短裤的下摆很阔,软软的顺着竖起的大腿塌下来,露出更里面的肌肤。瓷白的大腿深处似乎有颗小小的痣。
那样白的肌肤一看平时就不会暴露在空气中,喻星纬的眼神扫了扫,只觉喉间有些干燥。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喻星纬坐在她身旁上问。
杨慕夏抬眼看了看他,不露痕迹的把腿放下,规规矩矩的坐好:“在外面拿快递的时候偶然看见的,都被雨淋湿了,你不知道小猫不能淋雨吗?会生病的。”
“我大意了,不是有心放它出去的,”喻星纬的反应让杨慕夏微微一愣,他脸上的愧疚不是能装出来的,“起床之后发现找不到,都快急死了。”
看着对方把糊糊从自己的腿上拿起,杨慕夏想了想又说:“刚刚咏歌给它洗了澡,然后它也吃饱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喻星纬就要起身回去,他站起来之后表情有些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怎么了?”
“我的手机......你刚刚有看见吗?”喻星纬四下张望,“今天怎么丢这么多东西。”
二人在沙发上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你没开静音吧,我打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手机在哪了吗?”
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怎么刚刚就没有想到,杨慕夏说话间已经拿起自己的手机,顺着喻星纬说的几个数字打了过去。
音乐声在沙发底传来的,杨慕夏心里惊奇:“你的手机怎么跑到下面去了。”边说着边俯身,往沙发底摸了摸就掏了出来。
“大概是刚刚什么时候掉了吧,”喻星纬笑得若无其事,临走的时候握着糊糊的爪子对她挥了挥,“说拜拜哦糊糊。”
杨慕夏盯着他又笑成了狐狸一般的眼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