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紧紧抿着唇,努力压抑着胸腔中汹涌的怒气:
“是吗,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你空口白牙说有就有的,谁会信啊?”
“会会会,”高衡连连点头,犹如捣蒜一般:
“何少爷给了额一条大姑娘的手帕,说只要额拿着手帕去,肯定会有人信的。”
听到这话,秦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条手帕呢。”
“在额身上。”高衡有气无力地道。
他看那条手帕做工素雅漂亮,喜欢得紧,一直随身带着。
秦毅伸手在高衡身上粗暴地摸了一遍,便从他怀里掏出了那条白色的手帕。
秦嫣拿过手帕一看,发现是甘露上次在茶楼无意弄丢的那条手帕,现在想来,也不是甘露无意丢失,而是被有心人给偷走了。
抓着手上的手帕,秦嫣努力控制的怒气,声音冰冷得仿佛能掉出冰碴子:
“那何少爷给了你多少银子,要你这样做?”
“他给了额五百两,说事成之后再给五百两。”
兄妹两人多少有点意外,没想到何氏为了栽赃陷害沈念甚至不惜出大价钱,一千两,可真阔绰,够多少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
秦毅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骨节泛白,怒喝道:
“这老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盯着高衡,秦嫣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还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难怪肯接下这笔肮脏的生意了。
“你接下这笔生意,当众诬陷沈姑娘,你就不怕沈大人把你抓起来治罪吗?”
“不会不会,”高衡拼命摇了摇头:
“何少爷说了,大姑娘在沈家就是个不受宠的主,就算沈大人把额抓起来,他也会救额出去的。”
其实他当初在何少爷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犹豫不敢的,但是何少爷再三保证一定可以救他出去,他才鬼迷心窍答应下来,唉,谁让他急需那笔钱呢。
“哈哈哈,”秦嫣顿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
“你还真信了,真是笑死我了。”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此,秦毅好心给他解惑,神色带着几分嘲讽:
“那沈念在沈家的确不受宠,但是她在太后娘娘面前可是极受宠的,她可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呢。”
“什么,什么太后娘娘?”高衡不解,皱起了眉头: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毅嗤笑了一声,语气满是不屑:
“难道那何少爷没告诉你,沈姑娘是太后娘娘亲封的安宁郡主吗?”
“什么,郡主……”
高衡惊讶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如果不是眼睛被蒙着,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秦嫣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蠢货,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你以为何家真能救得了你?你得罪了郡主,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高衡顿时面如死灰,声音颤抖着:
“公子小姐,额真的不知道啊,额要是知道她是郡主,给额一百个胆子额也不敢啊。”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高衡,他一个才进京城没多久的底层小市民,平时接触来往的都是普通百姓,最牛逼的也就是何少爷了,自然不会像上流圈子里的贵人消息那么灵通啦。
秦毅盯着男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猜猜,倘若你胆敢当众诬陷沈姑娘,太后娘娘会如何处置你?会不会直接要了你的脑袋?”
高衡忍不住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郡主?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秦嫣连忙跟着附和道:
“岂止是杀头,怕是会抄家灭口,将你满门屠戮殆尽呢。”
兄妹两人一唱一和这看似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高衡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额额额……额真的不知道,额真的不知道沈姑娘是郡主……求求公子小姐饶了额吧……”
那混账少爷根本就没跟他提及沈姑娘是郡主,倘若他知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接下这笔生意。
秦毅双手抱胸,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高衡眼泪浸湿了蒙住眼睛的布条,涕泪横流:
“公子,小姐,额真的是猪油蒙了心,额愿意将功赎罪,求你们给额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