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宁安侯府上下灯火通明。沈清莲心中苦涩,不愿再回城郊小院,更不愿再做王缘方的第九房小妾。
沈清莲决定今晚留在宁安侯府。王缘方见沈清莲执意留下,也不好强求,便想着在侯府留宿一晚。他跟着沈清莲来到闺房,一进门就被满室的华贵装饰所吸引,雕花木床,珍珠帘幔,处处彰显着大家闺秀的精致品位。
沈清莲见王缘方色迷迷的打量着自己的闺房,心中厌恶更甚,便下逐客令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王缘方却一把拉住沈清莲的手,嬉皮笑脸的说道:“你早就是我的第九房小妾,要不要让岳父大人知道一下?”
沈清莲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挣脱王缘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我爹听到会气疯的!”
王缘方却不以为意,一把将沈清莲搂入怀中,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沈清莲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这时,门外传来贴身丫鬟的轻轻叩门声:“小姐,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安寝吧。”
王缘方听到丫鬟的声音,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将沈清莲抱起,径直走进内室。
丫鬟听到内室传来沈清莲与王公子的打闹声和小姐的呻吟声,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多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王缘方神清气爽的从沈清莲的闺房走了出来,一路哼着小曲,看来心情非常舒畅,他来到前厅,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水,慢悠悠地品着。
宁安侯沈重一下早朝回来,刚踏进府门,就看到王缘方悠闲自得的坐在自家客厅里,不禁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夫人听到宁远侯的声音,连忙从后院赶来,看到王缘方也在,顿时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
宁安侯见江夫人神色慌张,心中更加疑惑,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夫人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女儿已经做了王缘方第九房小妾的事实,只能推说道:“他是清远的朋友,来府上小住几日。”
宁安侯看着王缘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十分厌恶,他转身对身旁的儿子沈清远说道:“交友需谨慎,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中领!”
沈清远无言以对,只得接下这个无妄之灾,默默的低头应是。
红日东升,晴空万里。今日是沈清秋三朝回门之日,凌云陪着沈清秋坐着精致的马车回到了宁安侯府,身后的马车上满载着丰厚的回门礼。
雕花漆木马车缓缓停在宁安侯府门前,车夫跳下马车,恭敬的掀开帘子。沈清秋在凌云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紫色绣花襦裙,外罩一件白色轻纱,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跟在后面的,是镇北侯府的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他们抬着一个红木箱笼,里面装满了各色珍宝。
宁安侯沈重听到动静,早早便迎了出来,看到沈清秋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眼角的皱纹里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他一边指挥着下人们将礼物搬进房,一边乐呵呵的招呼着沈清秋和凌云进府。
与沈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夫人和沈清莲、沈清远三人,他们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迎接回门女儿的喜悦,看向沈清秋的目光中,还隐隐透露出几分厌恶和憎恨,仿佛沈清秋的幸福生活,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他们巴不得沈清秋在镇北侯府受尽委屈,最好是早早被休弃,灰溜溜地滚回宁安侯府。
在丫鬟的伺候下,众人落座用餐。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然而,除了宁远侯沈重有说有笑外,江夫人和沈清莲、沈清远三人却是不发一言。
午膳过后,一家人表面和睦的围坐在正厅的黄花梨木圆桌旁,沈清秋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的说道:“父亲,女儿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女儿想请父亲将母亲当年留下的嫁妆归还于我。”
她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追忆道:“女儿听我的奶嬷嬷说过,当年我的母亲周晴雪身为安国公府嫡女,与当时的皇后周盈月是亲姐妹,当年外祖父可是为母亲准备了整整八十八抬嫁妆,每一抬都价值不菲,这份嫁妆,是母亲留给我的念想,还请父亲早日归还。”
沈重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听到沈清秋提起嫁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疑惑的问道:“你的嫁妆,当初出嫁的时候,不是已经带走了吗?”
沈清秋从袖口中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红纸,上面详细记录着她的嫁妆的清单,并在后面都注明了物品的价值银两,所有嫁妆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两银子。
沈清秋将红纸递给沈重道:“父亲,这就是我出嫁时您给我准备的嫁妆吗?”
沈重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嫁妆清单,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猛的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江夫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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