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睡梦中听来,声音忽近忽远,也不知从哪里传来。
他惊坐而起,但那声音好似有一种魔力,犹然在耳,不禁心下惴惴。
之后几天,又听到数次,他确定不是梦,有人在呼唤他。
心想:自己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修为越高,心性也愈加坚定,始终不为所动。
几天后,小东西醒来,身躯长大了数倍,飞行速度更是比天行快了许多。
他依师父吩咐,每三日送小东西到岩浆中修炼。
如今的小东西已学会了喷火,再不怕神鸠欺负。
反倒是神鸠甚为忌惮它,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被烧为秃鹫。
呼呼一年又过,时值山中夏月,师徒二人席地论道,天行取出山果自顾吃。
冰夷道:“徒儿,你跟我修行了四五年,我教你的都是基本法门,为你打好基础。”
天行已经长成个大男孩,点头问道:“是啊师父,你总算要传我些高明的法术了吧。”
冰夷道:“你的基本功已然不弱,照此下去,不久便能崭露头角。”
天行满以为师父要传他什么秘笈,笑道:“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冰夷摇摇头,微笑道:“修行一途,切忌偏听一家之言,如今天下,世家门阀林立,各有所长,皆有独到之处。”
天行点头道:“师父常说行行出状元,每一种功法学好了,都受用无穷的吧。”
冰夷道:“不错,你未经世事,不明人心,如此上好的根骨,正该出世历练,有所作为。”
天行也不说话,静听师父下,老头续道:
“无极山东麓的无极派,乃是数千年的大派,为师有意让你拜入其门下修行。”
天行忽道:“师父,徒儿只要跟修行,我不信他们的本事比师父更高。”
冰夷叹道:“我这点能耐算得什么,你日后须当潜心修道,行善除恶,切不可放任自流,堕入魔道。”
天行见老头神情,似乎铁了心要送自己走,求道:“师父,你可不能赶我走啊!是遇到什么麻烦吗?”
冰夷面上也有不忍,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我行将就木,在此等死而已,你样貌峥嵘,绝非庸碌之辈,为师不忍看你于此荒山蹉跎岁月。”
天行心想:师父必然是遇到了麻烦,又或是自己给师傅带来了麻烦。
于是愈加笃定,必然是自己引来了那么多敌人,若是自己离开,师父也就安全了吧。
冰夷见他神情凄苦,只道他不愿意走,又道:“痴儿,今后你若是想为师了,也可回来看我。”
“真的吗?那就好,我只怕再也见不到师父了。”想到能出去历练一番,天行也有些心动,遂去收拾行装。
次日大早,师徒二人飞出山谷,寻路往南而来,约飞了两三个时辰,落在一条大河之畔,冰夷道:
“入了无极派,不可随意显示法力,要隐藏自己行踪,知道吗?”
天行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这一来飞了这许久,日后自己要回去,只怕要飞一整天。
就在这时,一人自东南飞来,头发半白,大袖飘飘,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见了冰夷打个稽首,二人只互道一声道友,算是招呼。
冰夷随即回头,对天行道:
“这位是无极派的拂灵子道长,今后你便随他修行,上前叩拜师父吧。”
天行久未见生人,上前跪地叩拜,也不说话。
拂灵道长拉起天行,辞别冰夷往东南而来。
行不多时,前方现出排排建筑,山坳中成片的青砖碧瓦。
房屋有大有小,全都坐落于半山之上,青石铺路,绿树掩映,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拂灵子指着此地山川道:
“此处位于无极山东南,风物颇为灵秀,南临江,北靠山,乃是方圆百里内灵气最为丰沛之地。”
天行点了点头。
二人往东方林中飞去,此地茂林修竹,亭台林立,布置颇为雅致。
师徒二人在林中饶了半天,来到一处茅屋之中,拂灵子道:
“这里便是你的居所,以后你白天和其他弟子一般修习,晚上我再传你道法。”
天行称是,拂灵子便起身离开。
不多时,只听振翅之声,开门一看,却是小东西,此时已长成一只神威凛凛的大鸟。
次日清晨,一名年轻弟子前来接天行去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