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接了月宝回到洞府,我便与柳依说了玄天尊者的安排。柳依非要亲自去跟人参说,我抚额长叹,夫人,人家两神仙谈分手你掺和个啥啊。我怎么扭得过柳依,只能带着柳依月宝到药王洞,小药童把人参叫出来,柳依就跑过去弯都不拐的说:“玄天尊者说与你缘尽于此,今晚要见你道别。”
人参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柳依半晌才反应过来:“好。他于我有传道之恩,我必须得给他磕一个头,我想换一身隆重的衣服,天尊请稍等我一会。”她再出来时,神色肃穆,换了一身宝红色宫装,还化了隆重的妆容,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慎重。
我带着柳依月宝以及人参回到了天尊山大阵,玄天尊者已经在了,天兵甲乙见我们到了,退下去。人参在阶下跪下来,三跪九叩。尊者的神识扫过来,扫过柳依月宝,最后才扫过人参。玄天尊者大步走下来,一把拉起人参,一边施法散了她的浓妆:“你怎可如此任性?东西呢,在哪?”人参很是虚弱,靠在玄天尊者身上:“不是你说的嘛,缘尽于此,我从你这得了这辈子,如今就还给你,不然怎么缘尽。”
柳依问我:“怎么回事?人参怎么了?”我亦是意外:“她去换衣服的时候将自己的精血全都抽出来了。妆容大概是怕我发现才加上的吧。”柳依生产之后,我记她恩德,不曾再用神识探查过她。柳依默默望着人参。
玄天尊者再次追问:“我问你你把东西放哪了?”人参咬着嘴唇不再开口说话,她渐渐虚弱下去,如果不是玄天尊者搂着她,估计都站不住了。玄天尊者对柳依说:“你来,搜她的身,找一个墨绿色玉瓶。”人参推开玄天尊者,滑落到地上。柳依跑过去抱住她:“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人参推柳依:“你不许搜我身,不然我就自己溃散神魂。”柳依大约也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抱着她流泪。玄天尊者蹲下来问:“你要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人参睁眼看他:“你不要我,就给我一个孩子,给我留个念想。”尊者怒极:“胡闹什么。”人参却不理他,闭上眼靠在柳依怀中。她精血全失,气息越来越弱。我真是觉得颇有些心惊,人参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如此决绝,竟逼得玄天尊者都无计可施。我看着柳依,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如此投合,难道柳依性格深处,也是这么样的?
玄天尊者直接搜人参的身,可是却意外的什么都没有搜到。玄天尊者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深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你把东西拿出来。”人参喘着气:“不行,你发誓,你发个天道誓言,如果你再悄悄跑了,就让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不是,明明如此悲情时刻,我为什么突然想笑呢。我看到玄天尊者青筋都出来,他熬不过人参,当着大家的面,立下了天道誓言。
人参苍白着脸,笑颜如花:“在我的牧草空间,你能打开它的。”玄天尊者掐诀,打开人参的牧草空间,果然飞出一个墨绿色玉瓶。玄天尊者将玉瓶倒转,抓出里面的金色精血,轻轻送回人参体内。
人参脸色红润起来,对玄天尊者伸手,玄天尊者拉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人参回过头拉着柳依到角落里,撇嘴说:“想跟我分手,门都没有。谢谢你们一家友情出演顺便给我做个见证。现在我要去为了孩子奋斗了,等我将来生个女儿,你就把你家月宝给我做女婿。”我是拒绝的,我是人族我孩子是人族,也希望我孙子是人族。玄天尊者自己踌躇一阵就释怀了,对月宝招手:“小家伙,你过来。”月宝到他跟前,恭恭敬敬跪下磕头:“月宝见过祖师。”玄天尊者给了月宝一个玉简:“这个给你吧,上午你爹爹来我才知道你,实在没什么合适送你的,把这个玉简给你吧。”月宝认真谢了,柳依也上前给尊者行过礼,尊者便带着人参走了,我们也回了洞府。
月宝回房间研究他的玉简去了。柳依大约还在想着人参,没有开口。柳依发了好一会呆,吐了一口气说:“以后怕是不容易见到人参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能豁的出去。”她停了一下推了推我:“你说她是不是心里确信玄天尊者舍不得她?”这谁知道呢,也许是两手准备吧。
柳依心情不是很轻松,她问我:“你和玄天尊者不是师祖和徒孙的关系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很一点都不亲密的样子。”我摸摸她的头发:“天尊山并不是师父传徒弟的关系,上代天尊与下代天尊更像一种工作上的前任后任。我师父是实实在在的师父,不过他教的是炼器,而不是功法。玄天尊者与我师父关系就不亲近,我与他自然更生疏。不过他是前前任,到底还是有一点香火情在里头。”
我突然有些好奇,玄天尊者说的寿岁不多,到底是多少呢?他飞升了,又准备怎么安排人参呢?大概只有时间到了,才能知道答案吧。我压着柳依讲功法运行了几个周天才许她休息。月宝蹬蹬蹬跑进来爬到我身上:“爹爹,这个玉简,我怎么只能看到一点点?”。我神识扫视一下解释:“等你晋级了自然就能看到下一部分的内容了。”柳依带了月宝去洗簌然后哄他睡觉。
我想着人参跟柳依说的话:“依依,你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个人族吗?人参是植物。”柳依哈哈大笑,边笑边在床上滚几圈:“你这么多年的老神仙,还在意这个?不能啊。”可是我还是觉得人族好,我中意人族。柳依狠狠揉我脸:“你家月宝才多大,你看你活了0万年才讨个媳妇生个娃,月宝0万岁,我早死的灰都没了,管他什么人族不人族,我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