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南风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红玉即将嫁入的事,因为只要一想就会痛心疾首,柔肠寸断。
这是独孤南风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从十三岁在江湖浪迹,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她们或者武功高强,或者秀美结论,或者柔情似水,或者腹有诗,或者……可那女人花儿都是匆匆过客,唯有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红玉要他刻骨铭心,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就要嫁做他人妇,独孤南风第一次知晓心痛为何物。
“我知道我这种身份没有机会参加你的婚宴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玉儿,愿你和那位萧公子幸福安好。”独孤南风说这些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可面上却努力保持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和。
听南风这么说红玉非得不觉得欢喜,反而是失望;“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红玉用力逼视着南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
“当然是真心的。”独孤南风认认真真的回答。
“独孤南风;枉费我一直把你当知己,以为我们镇的可以心有灵犀,而今看来是我错了,真是白瞎了我一片心。”红玉把话撂下后便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去,而就在转身的刹那一滴泪从她的眼眸中滚落。
“玉儿;我——”独孤南风追了几步突然停下。
把她追回来又怎样呢?自己能够阻止她嫁给别人吗?自己何尝希望她嫁给别人,可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她的未婚夫是身份尊贵的王孙公子,而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无所有的江湖白衣,自己拿什么给她幸福安逸的归宿呢?
这一刻独孤南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
自卑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如看不见摸不着的高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一个人彻底摧毁。
当被自卑把心压倒的那一刻独孤南风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和过去一样玩
世不恭,潇潇洒洒了。
就在独孤南风转身后才发现冷红消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天这么冷师妹怎出来了?”独孤南风关切道。
红消缓缓迎上南风的眼眸,却被他眉宇间的那一股深深忧郁把心刺痛。
在红消的记忆里她的南风师兄向来都如一抹明媚和暖的阳光,何曾忧郁过呢?可自己看的的忧郁却是真真存在的。
“师兄觉得自己配得上你想要去追的那个人吗?”
红消的问题明显有些尖锐,直插独孤南风的痛楚。
独孤南风蹙蹙眉;“她如明月似星辰,而我只有仰视的资格。”
“你如此抬高她是因为身份吗?”
独孤南风对红玉的仰慕要红消妒忌不已,可妒忌又如何?她慕容红玉什么都有,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就罢了还是旁人的一个拖累。
独孤南风摇摇头;“不完全是身份,在我心中她就是需要仰视的仙子,哪怕她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红消;既然我的心事被你看出我拜托你不要告诉旁人,特别是师父师母,我不想要他们为我担心。”
红消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阵冷风来,冷红消那单薄的身体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柳絮过来为红消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后推着她缓缓离去。
话说红玉回到宫里以后没有太过沉浸自己的小心事,眼下那么多棘手的事需要自己,她没有机会想太多儿女情长。
红玉把独孤南风给的那一粒化蛊变成粉末,然后分成两份儿,融入到了日常的香料里,一份儿放在了自己随身的荷包里,而另一份则放在了她刚刚绣好的香囊里面。
次日一早红玉就把那个盛了一半化蛊丹的香囊带上,然后去日月轩给她的母后请安。
“母后;这是玉儿给您的礼物,只是玉儿的针线粗糙,母后不嫌弃才好。”红玉双手捧着那一枚香囊奉到了宛若面前。
宛若忙笑着接过了红玉的香囊;“这是我的玉儿亲手绣的香囊,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
宛若把香囊捧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一番,的确针线不那么细密,有些没那么精致,然这对于宛若而言却爱如珍宝,因为这是红玉亲手绣的。
宛若见香囊里的香料也都是淡然悠远的,“玉儿;难为你如此用心了,这香囊我恨喜欢。”
“既然母后喜欢那就把它随身携带,除了沐浴之外不许摘下来。”
“你这霸道劲头和你父皇年轻时候还真像,怪不得你父皇越发宠爱你了呢。”宛若一边含笑着说一边把身上的旧香囊摘下,然后换上了红玉的香囊。
看到自己的香囊戴在了母后身上红玉才安心。
只要有这个带有化蛊丹的香囊和母后如影随形,蛊毒就侵害不了她。
最近京城接连发生血案,慕容伊川便要已有四个月身孕的茜雪回宫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