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百米后就到了地方,顿时让兄弟俩大失所望,其实最失望的还是钱小里。
几间带院的小平房,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的样子,办白事却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人…
门框上挂着一盏白灯照应着下面贴的,恕报不周,院墙外整齐的摆着几个花圈…
钱小里念叨着:“就是这里了吧,早知道不跟你来了,这穷地方能给盒烟就不错了…”
孙富贵觉得也是,他到不是图什么,而是罗姨让他来,他不能不来啊!
钱小里刚走进院子里,就听他激动的感道:“卧槽,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就是老黄的声音:“兄弟?你怎么来了?富贵呢?”
灵堂就设在院子里,逝者就摆在中间,老黄和几个老兄弟坐在左右,头上都戴着孝帽,烧纸的火盆摆在中间。
老黄见兄弟俩来了,不由分说的就给他们也戴上了孝帽,上面还镶着红绒球,分别跪在两边…
孙富贵和钱小里本来是按照罗姨的吩咐,前来给逝者擦洗的,可是到这却碰到了岳父老黄,还稀里糊涂的当了孝子贤孙…
孤寡老人去世,正愁找不到孙子辈的跪孝呢,这兄弟俩就来了而且年龄正合适,可是老黄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以前在派出所的老同事们都在。
就在钱小里跪着懵逼的时候,坐在他旁边大哥老黄说道:“兄弟,哭两嗓子。”
钱小里没听明白,茫然的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老黄重复着:“哭几声呢,热闹热闹,白事儿没人哭可不行。”
“不行,凭什么让我哭,我也不认识这人”,钱小里这才明白过,老黄是让他哭孝…
“罗姨呢?我要去找罗姨!”说着他就要站起来,结果被老黄一把按了下去,然后像哄小孩一样:“行行行,不哭就不哭,你好好跪着也行,帽子戴好了!”
钱小里别别扭扭的跪着,惹的老黄的老兄弟们哈哈的笑。
此时的孙富贵也迷糊,地方找到了,逝者也躺着了,可是罗姨去哪儿了?罗姨不在,下一步该怎么办都不知道…
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罗姨就大步流星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捆烧纸…
很显然在坐的半大老头子们都认识她,也都在等她回来,此时的罗姨就像白事大佬。
“诶,小里怎么也来了?”罗姨看到了孙富贵,同时也看到了钱小里。
钱小里刚要张口,老黄抢先一步,只见他拍着孝帽上的红绒球,献媚的说道:“怎么样,我给老领导抓来的贤孙,孝子贤孙都有了,老人家肯定走的安详。”
罗姨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跪着吧,能哭几声更好!”
还是罗姨说话管用,钱小里还真的干嚎了几声。
看这阵势,钱和物肯定是没有的,自己不往里面贴钱就不错了,而且还要戴着孝帽哭孝,也不知道咱钱爷会不会后悔跟着来。
美容师就位,擦洗的仪式正式开始,孙富贵心不在焉的做着准备,因为他现在想的事情比较多…
首先,去世的这个老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老黄和罗姨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其次,多天前罗姨就吩咐了有逝者需要上门擦洗,为什么要这么早的做准备?
再次,这样的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的人家,为什么要上门擦洗?
最后,罗姨知不知道自己老黄的关系?
正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小子,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