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凤凉凉看得眼睛都直了,咧着小嘴傻乎乎站着,既不说话也不行礼。
清泽倒没觉察到她看痴眼了,修长白皙的指捏着一卷竹简,翻了翻后卷起,旋身走到她跟前,手里的竹简敲了敲她脑门,淡淡道:“又走神了。”
“师、师父。”
凤凉凉猛地收神,紧接着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与他行礼问安,“师父,徒儿……阿嚏!阿、阿嚏!”
“病了?”
清泽眉头微挑,低头看她,手伸过去摸摸她的额头。
“不是的,师父。”凤凉凉拿下他的手,鼻子蹭了蹭手背,嘟囔道:“外头的桂花味道好浓,熏着徒儿了。”
“……”
她的鼻尖很凉,挨着手背有点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清泽垂眸望着她,少顷抽出手背到身后,“起来吧。”
“哦。”
“‘扶瑶’这个名号可还喜欢?”
他挥一挥手移开架子,抬眼看去,池玉已在卧榻上半躺着,手里捏着那杯他刚泡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冰清茶。
“这冰清茶只长在蓬莱,那处不是魔族的地盘吗,你什么时候去溜达的?”池玉仰着头一副享受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茶香。
“今日来天宫时路过,顺手择了几片。”清泽缓步过去,坐到卧榻另一边,口气凉飕飕的:“也就是几片罢了,泡了一盏正在你手里捏着。”
闻此言,池玉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噎着,忙直起身端正坐好,捧着茶杯小心翼翼瞅清泽:“我只抿了一口,你若不介意……”
“介意。”清泽斜眼看他。
“……”池玉神情一僵。
“阿嚏!!”
凤凉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着鼻子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这孩子没事吧,喷嚏打个没完的,来来来,快让我看看。”池玉找准机会放下茶杯,撩起袖子奔到她身旁,装模作样要给她把脉。
“凉凉过来。”
榻上,清泽发话了。
“是,师父。”
凤凉凉吸了吸鼻子。
“真不用我看看啊?”池玉道,“那你们师徒二人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要走,大门还没迈出去,就听到清泽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九殿下既如此悠闲,不如将太曦宫内外所有的香桂树移了。”
“啊?你要把那些桂花都挖了?”
“嗯。”
“挖了搁哪?”
“随便。”
“……”
池玉傻眼了,那可是灵赟最喜爱的桂花,挖一棵两棵的,随便丢了没事,可现在是内外所有桂花,少数有上千棵,怎么处理?得了,清泽肯定是在报复他刚才喝了冰清茶的事情。
“清泽,你可想清楚了,几株桂花搁哪都行,就是灵赟的面子要搁哪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