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酿鸭子、熘鱼片儿、焖黄鳝、炒白虾,还有蜜蜡肘子,给我每样来双份!”
醉云楼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的酒楼,每日各地食客云集,谢怀棠不算此处常客,却也晓得这家的拿手菜,难得有人请客,自然要豪气些。
王韵然坐在一旁,倒了杯茶,说着:“他家的女儿红最是有名,不想来点?”
谢怀棠点头,似已闻着了酒香,馋得不行,赶紧追加着:“再要两坛女儿红。”
小二听着报菜,再看着一桌二人,犹豫着:“客观可要换张大些的桌子。”
二人挑的位置正好临窗,能看见长安街上风景,谢怀棠自然不换,只道:“就我们俩人,桌子太大不好夹菜。”
“两个人没必要点这么多菜,咱们店的菜分量都挺足的。”
小二才说完,就被谢怀棠瞪了一眼:“咱是花不起钱的人么。”说完朝王韵然使个眼色,王韵然已掏出一锭银子,道:“他食量大,你只管按他点的上菜。”
小二收着银子欢喜离开,谢怀棠却打着王韵然桌上糕点的主意,伸手去拿,却被拍开:“这些是给姐姐送去了。”
“大表姐又不比我,哪里吃得双份。”紫云斋的糕点,味道好极,不枉他排队一场。
“还有给小郡王的。”只准谢怀棠尝了一块,就将糕点收好。
谢怀棠撇撇嘴:“你对那孩子倒是好,他害你得罪了太子妃,还能有糕点吃,倒是我冒着性命危险带你去大理寺,却得不着好。”
王韵然侧身:“不得好?那咱们回府去吧。”
“别呀,说好请我一顿大餐的。”将王韵然拉回,谢怀棠才心有余悸道:“刚才多亏安平王,何少卿素来与六叔不对付,今日被他逮着,以为不能脱险呢。”
王韵然只浅浅“嗯”了一声。
谢怀棠却是挠了挠头:“总觉着安平王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定是在哪见过。”
王韵然没有接话,正好菜肴上齐,谢怀棠嘴馋得很,也懒得想事,忙着大快朵颐。王韵然吃得不多,只喝着女儿红,一杯接着一杯。
“少喝一些,我可记得在洛城时,你因为喝酒,被姑奶奶打手心呢。”
“会打手心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时桌上无言,王韵然又喝了一杯,扭头望向窗外,长安街正是热闹时候,叫囔声中,安平王骑马从当中穿过。
不知是不是心虚,总觉着马背上那人抬头望了眼楼上,王韵然下意识将酒杯放下,那些年在他面前,她确从未喝过酒。
“长得倒是不赖,难怪有人天天念着。”随着王韵然视线往下,谢怀棠打量了马背上的身影,不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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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谢怀棠被叫回大理寺,王韵然只得一人去太子府看望姐姐。太子府里,太子爷正巧入宫,王韵然也能好好和姐姐说些话。
多日不见妹妹,人消瘦了些,叫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家中将妹妹托付与她,她却并不能将她疼护周全。
“妹妹这些日子再谢府可都好?”
王韵然点头:“舅爷对韵然很是关照,表婶们也都热情,尤其怀棠时不时到我屋里来陪我说话解闷,倒也自在。”
王韵雅安心:“也是,二妹妹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二叔当年又是舅爷最看重的外甥,他待你自然很好。”
王韵然笑笑,撒娇道:“总是姐姐最亲的。”
王韵雅听了也是高兴,刮了妹妹鼻头,笑道:“不枉姐姐疼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