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家的祖坟位置还不错,西面是绿油油的麦田,东面是棉花地,北面是一条公路,南面和土路并排的是一条浇田的小河…
坟地里周围都是枣树,枝叶茂密,花朵淡雅,六座坟头被围在中间,墓碑前还有风干的点心,枯萎的花朵,烧成灰烬的纸钱…
老金不停地介绍着,这座是他家已知辈分最大的长辈,这座是他太爷爷,这座是他爷爷,这座是他爹的…
老金家不仅有祖坟还有家谱,这在如今的社会还真不多见,反正孙富贵是没见过族谱长什么样。
当临近金老爷子的坟头时,孙富贵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不敢肯定是坟里传出来的,还是身后那条小河发出的…
这时的老金不停的问着,“小孙,你说哪里不行咱就改。”
“是树太高了,还是旁边的棉花地施肥弄的太臭了,或者是哪里摆放的不对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
坟地里就两个人,老金哔哔的声音盖过流水的声音,孙富贵说道,“金大哥,您受累去河边看看有没有人在钓鱼。”
老金走后,孙富贵蹲在金老爷子的坟头旁仔细听,果然流水的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土坑里怎么会有水声呢?
孙富贵抓了一把坟头土,小声问道,“金老爷子,您在里面还好吗?”
谷老头留下的“本经阴符七术”中有过记载,其先祖墓为水所没,后世子行输势不利,晦气不绝…
由于中都是言,翻来看去没有半点兴趣,早就不知道被孙富贵扔到哪里去了,所以这一段他根本就没看过。
听着泡在水里的金老爷子大骂子孙不孝,“一群瞎了眼的小兔崽子们,坟头被人做了手脚都看不到?”
“你跟我家老几来的?带四辈了吗?赶快让他们睁开狗眼好好瞧瞧。”
“真想大嘴巴抽他们…”
去世十多年的金老爷子气坏了,最近二年尸身整日泡在水中,每年都眼巴巴的盼着子孙后代来扫墓时能发现什么,可结果老金他们几大家子,愣是没一个人看出坟地里有什么不妥…
“就我跟您家老二来的。”
“既然我来了,您就别着急了,让我先看看坟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富贵围着坟头转了几圈,发现底部有一处不明显的凹陷,拨开上面的树枝和杂草,土里竟然插着一根碗口粗的塑料管…
我滴个乖乖,难道这是有人故意使坏吗?
拍拍屁股起身,手上,屁股上都是土,手拍打着屁股,手上不见干净,屁股上越来越脏…
这时老金乐呵呵的回来了,“小孙,小孙,快看看这是什么?哈哈!”
脚上都是泥,裤腿湿透,衣服上都是泥点子,整个人狼狈不堪,手上掐着一只脖子伸的老长的大王八。
“这大家伙趴在河边晒太阳,被我一眼就瞄见了。”
“今晚王八炖鸽子,咱爷俩喝点,哈哈!”
难怪金老爷子气的骂儿子呢,老金六十好几的人了,逮只王八都能开心成这样,可想而知他年轻时肯定不让金老爷子省心。
车就停在路边,晕车的旺财也开始活动了,四只猫腿各自为战,摇摇晃晃的刚走几步,就“吧唧”一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肚子鼓崩崩的不知道这家伙吃了什么。
又大又圆的肚子不停的涌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随着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就听“呜哕”一声,旺财竟然吐出来一只咬烂的包装袋,还有几根鸡骨头…
“卧槽,你特么…”孙富贵抱起虚弱的旺财,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吃的烧鸡…
老金的心思全在大王八身上,这家伙的个头不小,足够三四个人吃的,于是他就准备在附近找个饭馆加工一下,对于自家的祖坟则不管不问。
农家院…
张真人剃头的手艺没的说,活着时的谷老头,还有现在的刘老头,秃顶老头,瘦老头,每一位老头子都在张真人的剃刀下变得风度翩翩…
大壮和串串从没见过这么老的老头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真人,哈喇子顺着嘴角流…
张真人说道,“笑一个给我看看!”
小家伙们听不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慈眉善目的张真人,不笑也不哭…
不笑有不笑的办法,如枯枝般的老手在小脚丫上轻轻一划,小家伙们就咯咯的笑了,还没长牙的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冲着张真人手刨脚蹬…
“这就对咯”,张真人露出嘴里仅剩的几颗牙,接过黄小男手中的醋碟扣在小家伙们脑袋上就开始剃头,九十挂零的老头子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这场景足以感动在场的所有人…
感动之余,神奇出现,孙大壮的胎发柔柔软软,张真人捏起一捋闻了闻…随即说道,“这小子吃出食火了,排便也不正常,容易闹毛病。”
谷太太问道,“那您给支个招吧!”
张真人的办法简单粗暴,“多哭几次就好了!”
钱串串长得像大宝,眼睛又大又漂亮,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
洁姑姑经常说,串串的眼睛怎么一个大一个小呢?原来是眼皮造成的视觉错觉。
张真人轻刮串串的鼻梁,小家伙就跟着眨眼,来回几次后手指停在鼻梁处不动,串串就一直闭着眼,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单眼皮就变成了双眼皮…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这位慈眉善目的小老头,莫非就是神仙吧!
不肯吃亏的黄小男又把大壮还给张真人,“师父,您也帮我们捏捏呗,捏帅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