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说先生将萧璧城跟白映雪的艳事编成故事,讲的跌宕起伏,跟亲眼看到似的。
谢灼宁正听得起劲呢,眼前突然一暗,一道人影坐在她的身旁。
“喝茶也不叫本宫?”夜无缺倒是不见外,端起谢灼宁喝过的茶杯就递到了唇边。
且跟故意的似的,转了半圈,薄唇正好印上沾有口脂的位置。
谢灼宁搓了搓手臂,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嫌弃地道,“你少恶心!”
叹了口气,夜无缺有些无奈,“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宫在跟你调情吗?”
哪儿有她这么不解风情的?
谢灼宁撇了撇嘴,“得了吧,我怕折寿。”
夜无缺气笑。
“好歹咱们这次合作得那么愉快,你就不能给本宫留点情面?”
白眼一翻,谢灼宁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你就陪着演了会儿戏,就得了那么多好处,知足吧你!”
当今圣上为了稳住他,可是花了不少血本。
他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夜无缺笑开,“是是是,本宫这次能得这么多好处,全托了谢大小姐的福。谢大小姐日后但有吩咐,本宫一定马首是瞻。”
信他才有鬼了!
这话听听就算了,谢灼宁完全没放在心上。
底下,说先生的故事也讲到了尾声。
谢灼宁拍了拍手,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进宫去了。”
萧璧城跟白映雪苟合,打了西楚太子的脸,又何尝不是在打她爹的脸?
筹谋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宫退婚了!
夜无缺遥遥举杯,笑得绝伦,“祝你,得偿所愿。”
谢家大小姐谢灼宁跪在御房前,请求与大皇子萧璧城退婚一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满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谢灼宁却在御房门前跪得脚都快麻了。
她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但昭帝并没有传召她的意思。
倒是萧璧城脸色阴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谢灼宁,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旁人落井下石也便罢了,连你也要离孤而去吗?孤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要不是谢灼宁心里跟明镜似的,恐怕都要被他给绕进去了。
几个意思?
合着他跟人苟合、还被人捉奸,到头来还成她的错了?
她苦笑一声,露出三分凄楚三分酸涩三分黯然,“太子哥哥,你说你心里只有我,我信了,可是你怎么对我的?你让我成为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吗?说你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说你娶我只是为了
我爹的兵权,说若不是因为我爹你甚至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说你真正喜欢的白映雪……”
“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就这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她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萧璧城有一瞬的心虚,但并不多,甚至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孤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又何必这般苛责?难道日后后宫佳丽三千,你也要孤只喜欢你一个吗?”
谢灼宁目光刹那凝住。
这狗东西还能更无耻更不要脸一点吗?
而且他太子封号都被撤了,还想着后宫佳丽三千呢。
是不是觉得他是昭帝唯一的儿子,这储君封号迟早还是他的?
“太子哥哥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谢灼宁露出坚定决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