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岳托率领的左翼清军大营处,依旧灯火通明。
清军扎营,与明军相似,也分内营外营,只不过此路清军自从毁关南略以来,所遇明军无不望风而降,营盘扎得也没有那么细致。
外围壕沟也没有挖,只草草砍了些树木搭了围栏,设了四处营门,放了些拒马。
营内则大体分为四大块,一处专门安置掳来的人口牲畜,一处用来安置夺来的金银财帛,一处用来供士卒休息,一处用来安置喂养马匹。
夜深了,除西侧主营门还开着以外,其余三处营门都已关闭,不时有些外出哨探的清军哨骑进进出出。
营内则景象各异,有不少清兵懒散地坐在地上,他们三五一群,围绕篝火烤着掠来的牛羊,直吃的满嘴流油。
观他们堆放在一旁的衣甲,多是红底镶嵌着白边以及白底镶嵌着红边,却是清军下五旗中镶红旗与镶白旗的人马。
而那些被掳来的大明百姓,则被圈在一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不少孩童紧紧依偎在父母身边,小声地啜泣着。
大营中央,立着一杆赤焰大纛,上镶有两条四爪白龙,写有“钦命扬威大将军”等字样,却是岳托的中军大帐。
“娘的,明国这狗日的天气,只弄得俺心头火热。”
一唤作善歹的清兵将块啃得只剩一根大骨棒的羊腿扔到一边,一边抱怨地说着,一边将身上的皮袄脱去。
周围清兵见状,都是哈哈大笑。
一个叫阿其黑的清兵笑骂道:
“你这憨才,咱们扬威大将军有令,杀一个明狗,便能得到一个南国女子消遣。看你这副燥热的样子,还不快去挑一个南国女子败败火。”
闻听此言,善歹也来了兴致,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阿其黑,你可莫要消遣俺。俺随和硕睿亲王(指多尔衮)征朝鲜时,和硕睿亲王可是下了严令,胆敢在营中淫乐妇女的,无论官职大小都要砍头。”
阿其黑不屑地笑了笑,道:
“说你是憨才还真不假,军内哪个不知,和硕睿亲王治军最为严格。你们镶白旗的昔日跟随和硕睿亲王时,哪里享过福?眼下你们能跟随俺们镶红旗的扬威大将军,不知要享受多少的富贵。”
“如此,那俺就去挑个女子,给诸位弟兄好好消遣一番!”
善歹满脸淫笑,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朝着关押大明百姓的地方走去。
那些百姓看到有清兵走来,顿时惊恐万分,纷纷往后缩去。
善歹扫视着人群,目光落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
那女子面容姣好,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小娘子,今日便让俺尝尝你这南国女子的滋味!”
善歹淫笑着走上前去,好似拖猪一般,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小腿,就要将她拖走。
“天杀的鞑子,乡亲们,救命呀!七郎!”
女子拼命挣扎,哭喊着向身边一年轻男子求救。
但周围的百姓们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善歹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