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就在常安的桌旁看了一上午的诗集,然后用过午饭喝了药后,她就想继续看会儿。常安把她抱到怀里坐着,自己则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顾鲤看得有些晕了,就抬起眼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就看见常安的纸上写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句子,还是两两对仗的句子,只不过有一些对句里,上句出自《孟子》,下句就出到《大学》了。
她自己当然是不知道这些句子的意思,也不知道常安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句子,便问道:“常郎,你在写什么啊?”
“在写经帖。”常安见她没有在看了,自己也是把笔放了下来。
“经帖是什么?”顾鲤是女子,自然是不知道科举考试内容的,便有些疑惑地答道。
“就是默写和对仗四五经里的句子。”
常安回答道,虽然说原主是个很聪明很有才的一个人,但是不代表现在的自己也聪明也有才。先前的诗都是抄来的,人气质基本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真的打算参加科考,常安自己心里可是还有点虚的。
但是经过这么一番的自我考试后,常安也发现原主的智商与知识也是全部都保留在了肉身上,基本上只要是写出来的句子,自己都能很快地写出下句。写经帖前,常安还试着写了点策论,自视也是不错。
“哦。”顾鲤点了点头,又问道:“写这个做什么?”
“到时候参加科举要考的啊。”常安笑了笑,回答道。
顾鲤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我感觉科举好难,光是常郎自己写的我就看不懂了,那考官们出的题目肯定更难。”
“是啊,我家顾娘连这个都知道,真聪明。”常安轻轻地亲了一下顾鲤的脸,说道。
“本来就知道,常郎就是想找借口非礼我。”顾鲤笑着,轻轻捶了一下常安。
“哇,我家顾娘就是聪明,就连常郎的心思都被看出来了,真厉害呢。”常安笑呵呵地又说了一句,然后又在顾鲤的脸上来了一口。
“常郎真坏啊呵”
顾鲤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常安就揉了揉她的脸蛋,问道:“小懒虫又困啦?”
而顾鲤挣扎着拍了一下常安的手,嘴硬地说了一句:“我才不是小懒虫,我才不困啊呵”
话说得很霸气,但是最后的那一个哈欠声就有点破坏气势了,她自己似乎也是知道了这一点,干脆就直接缩在常安的怀抱里,不再说话了。
“困了就带顾娘上床睡觉咯。”常安晃了晃怀里的顾鲤,轻声问道。
顾鲤缩在常安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没了动静。常安宠溺地看着顾鲤带有些困倦的脸蛋,在光芒的映照下,他似乎可以数清楚顾鲤眼上的睫毛。随后就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顾鲤一沾上床,就习惯性地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常安凑到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说道:“要好好睡觉,醒了就喊常郎知道吗?”
顾鲤的两只眼睛已经闭上了,但还是很乖巧地向常安嗯了一声,然后这回是真的没了动静,已经睡熟过去了。
下午剩下的时间就这么被小懒虫顾鲤睡了过去,她醒来后就已经准备开饭了,吃完饭喝了药就去洗澡了。待到她和常安都洗完了澡后,两个人就又黏到了一起,又是霸王虞姬、纣王妲己的,就这么亲昵到了晚上,直到两个人都把对方的脸或是嘴唇都吻了个遍后,才收心上床睡觉。
第二天,顾鲤又是睡到了自然醒,她依旧是哼哼了两声,随后就睁开了自己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枕边,发现常安居然还没醒,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自己不是没有比常安更早起过,只不过这种情况只在自己发烧前发生过,自从发生后每天都起得比常安晚上不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自家常郎摸的时候,就能探出自己的病况呢?
正当顾鲤疑惑的时候,枕边的常安就动了一下,随后就看着他麻利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常安坐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穿鞋,而是先看向了顾鲤所睡的地方。这一转头,正好就和顾鲤对视上了。
“睡醒了?”常安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摸向了顾鲤的额头,然后又抬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没一会儿,顾鲤就看见常安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常郎?”顾鲤见常安这副表情,心里也是猜出了七八分,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顾娘的病好了,已经是退烧了。”常安收回了手,又捏了捏顾鲤的手肘关节,问道:“还酸吗?”
“还有点,能感觉到还有些僵和酸。”顾鲤细细地感受了一下,然后答道。
“那就是好了,以防万一,今天再吃一天的药,应当就痊愈了。”常安说着,就把顾鲤从床上拉了起来。
“那就是说,常郎明日就要回国子监上学了是吗?”顾鲤看着常安问道,语气里明显是带了些不高兴。
常安笑了笑,就下床穿鞋了,同时回答道:“是啊,顾娘舍不得我?”
刚说完,常安就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弱弱的“嗯”。他穿好了鞋,便回过身来,一把抱起顾鲤,弯腰伸手把她的鞋子拿了上来,稳稳地给她套到了脚上。然后就把脸贴到了顾鲤的脸上,说道:
“那常郎今天再好好地伺候顾娘、陪顾娘玩一天,好不好?”
顾鲤撅了撅嘴巴,嘟囔着终于说出了一句:“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