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柳清此刻的感觉,那就是看着两个孩子要打架。嗯,一个二十来岁,一个七岁,两个人加一起也到不了而立之年,算是孩子吧?
“好了,好了,映云你准备一下,明早我让秋月过来叫你一起去雅风楼。”说着,她拉起向晴鸢的手,“你个小混蛋,敢和夫子争执,走,回屋,抄……”
柳清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知道小丫头学到哪本了,她回头一望,李映云抿笑接话,“论语。”
向晴鸢立马撒手回头道歉,“夫子,我错了。别说实话啊,抄整本《论语》,我手会掉。”
听到道歉,李映云立马改口,“《论语》还没学,抄《大学》吧。”
柳清感觉自己很多余,没事儿掺和两个孩子打架干什么。就映云这夫子,一句道歉,立马从多字的《论语》一下子降到降成了100多字的《大学》,这不妥妥的宠娃嘛。不过,柳清欣喜的发现,李映云相对于刚到向家的时候活泼太多了太多了,估计是被向晴鸢影响的。
转身,带着季翃和向晴蓝往外走,“听鸢儿说,翃儿你想要好好学绣艺?蓝儿你要好好学武?怎么想的,和我说说。”
向晴鸢扭头,“呀,不要了我?太好了,看来不用罚抄了。夫子,刚刚真对不起,我确实没想到人风骨这方面去,但是我认为咱挣钱不折人风骨,您说呢?”
“小滑头,我知道你的好意,再说先生我教你,不也是挣的束修嘛。给雅风楼做账房,我可不委屈,你要去外面招工,两个时辰,人就能排出一条街去。夫子要谢谢你,时刻想着夫子,但是孩子你自己的功课不能落下,不能因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不读了。其实,我知道不读或许没什么,毕竟生意做多了,做大了,事教人,教的更快、更全、更深,但是身为夫子,这是我的私心,我希望熟读百。”
“是,弟子谨遵夫子教诲,今日之言,当铭记于心。”向晴鸢郑重答应。
女同胞这里都开完会,解决好事情,定下新的计划了。男同胞那边的酒桌化还是继续。向晴鸢真心服了,“叔祖,爹,你们这是打算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啊?”
向松只顾着嘿嘿笑了,醉的都不说话了。是的,向松这人,喝醉了,不吐不闹不叭叭,只会傻笑,等笑够了,或者醉意完全上来了,就倒头就睡。所以,他在外喝酒,全家都放心,一不胡闹,二不会泄露秘密。
欧阳彻还比较清醒,“小鸢儿,你这个火锅真不错,让你大嫂开两个吧,婆家那边一个,娘家那边一个,这样我无论是在家里教宇驰兄弟,还是在雪落山庄教他们都能吃到。”
向晴鸢新奇说道,“看来习武也提升不了酒量啊,为什么非要大嫂开店呢,我给你带一些底料,你回家自己做不就好了,你就在床上吃都可以。”
感觉头有些昏的欧阳彻一听这话,开始全身运转内力,让酒水顺着静脉慢慢逼出来,整个人才慢慢清醒了,“你个小丫头,说啥话呢,叔祖我到了在床上吃饭的年纪了?”
向晴鸢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对不住叔祖,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有了底料,随时随地都能自己煮来吃。”
“行吧,小家伙,刚刚你爹说你在丐帮面子很大?”
“丐帮是侠义之帮,他们看在雪落山庄的面子上和我结交,叔祖有事儿?”
“嗯,查一下紫狐谢加爵的踪迹。”
“叔祖,此人是谁?方便告诉我吗?”
欧阳彻看了她一眼,喟叹,“此人为原来的玲珑阁东家,或许和你亲生父亲的命案有关。”
“什么?!”向晴鸢激动了,“叔祖,愿闻其详。”
“闻什么详,”欧阳彻拍了一下凑到身边的小脑袋,“你爹一直在秘密追查玲珑阁,却丝毫没有线索,他深感愧疚,愧对你们兄弟三人,更愧对他曾经的榜样学长,也就是你的生父。”
“爹爹,”向晴鸢转过头看向松,此时已经睡着了,她忙喊人将其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又查看了一下炭盆,开了点窗户,这才回到饭桌之上。
“叔祖,那您怎么知道紫狐其人的?他和玲珑阁什么关系?”
“这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我撞见过紫狐手拿玲珑令让属下去结果一个贪官的性命。那个贪官在民间名声极其差,所以,我以为玲珑阁是秘密杀害贪官的组织,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玲珑令?那是什么?”
“一枚看起来灰扑扑的令牌,正面行写着‘玲珑’二字,反面没看到。当时听紫狐说天下就三枚玲珑令,他手中有一枚,另外两枚在其他两个东家手里,凡是接杀人买卖,必须出示玲珑令,也就是需要一个东家点头出面下令。”
“叔祖,刚刚您说前东家?”
“是,这就是我怀疑和你生父案子相关的地方,六年前,奥,不,七年前了,玲珑阁忽然易主,只做金银首饰的买卖了。现任东家身家清白,来历十分清楚,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你爹曾经派人问及他前任信息,他确实一无所知。”
“叔祖,您可还记得紫狐长什么样子,或者有什么特征吗?”向晴鸢决定落实一切细节,这样可追查的线索才更多。
“中等个子,身材也没啥特征,五官没看见,因为他戴了一张狐狸面具,也因此我才知道他就是神出鬼没的紫狐。奥,对了,他脖子左下方有一块紫痣,指甲盖大小,别的不记得了。”
“大海捞针啊。”向晴鸢叹了一声,不过很快就又鼓舞起了精神,“也好,慢慢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现在至少知道了要查的目标——紫狐谢加爵!麻烦叔祖画出那张面具以及紫痣的位置,我就不信此人在江湖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嗯,加油吧,丐帮小小姐,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