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叙本要回镇国公府,忽然看到千金阁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当即改道过来。
在看到舒云澜的那一刻,只道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周公子。”掌柜的连忙出来亲自迎接,“请问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
周清叙不想让舒云澜看出端倪,当即编了借口,“最近有收到什么上乘的首饰玉器吗?我要送姑娘做生辰礼。”
舒云澜了然,算起来,镇国公府的嫡三小姐是要到十五岁及笄之礼了。周清叙此时只说生辰,是为了女儿家的名声着想,不想让人对自家妹妹猜测非议。
舒云澜早知周清叙心细,但此时不免多了一丝好印象。
她没注意到,旁边的侍读海霖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自家公子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可怜的三小姐。
周清叙轻咳一声,侧身挡住海霖,看向舒云澜,正要找机会开口,却见舒云澜带着挽月避嫌匆匆离开了。
周清叙当即顾不上什么镇国公府世子的雅正做派,连忙问掌柜缘由,听完前后后,不由得心生怜惜。想那忠勇侯府竟要一介女流抛头露面,解决家计,实在不堪。
周清叙连忙对掌柜耳语几句,掌柜听完,快步追了出去。
“夫人留步。”
舒云澜正要上马车,听说周清叙愿意为她做担保,千金阁也已准备好三万两银子,不由得皱眉。
“你说周公子为我作保?”
“是,签都已经押好了。夫人您看。”
舒云澜接过一看,周清叙的大名正签在上头,字如其人,雅秀中带有风骨,却叫她有些不安。
“周公子知道您身份不便,已经从后门走了。他还有句话转交夫人,请夫人过目。”
掌柜的将三万两交给舒云澜的时候,又递给她一张纸。
白纸展开,上头只写着一句话,“当年府上之恩,在下不敢忘。此后一笔勾销,万望不要拒绝。”
内容没头没尾,没有具体的任何线索,即便这纸条落入其他人之手,也没有任何把柄会留下。周清叙前前后后全部都想得周全,甚至不要她挂怀,就这么将三万两押下,舒云澜心情十足复杂,找掌柜的借火,将纸条当场烧了。
舒云澜让挽月收好两万两,送去给掌柜林广安,自己则带着一万两先行回府,至于周清叙所说的“恩”,她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
见马车远去,掌柜的确定人不会再回来,当即拿着忠勇侯府的地契走到后堂房,恭敬递给男子。
“主子,刚才世子夫人拿了这张地契进来,借走三万两。手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您过目。”
指骨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将契约接过,看过后,眼眸微眯,“确定是她?”
“千真万确。”
“有点意思。”闻君衍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我这个嫂嫂还真是不可貌相。你猜猜,她拿这三万两想做什么?”
掌柜的可不敢猜。
闻君衍将契约扔回案上,讥讽道:“收好,一个月后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