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昭仪人一走,留下一堆茶具收拾。
怀夕熟练收拾着茶碗,嗤之以鼻,嘴里嘟嘟囔囔的。
“知道失了体统,她自己脱了不就是了?非穿着往这儿来,还让咱们别说出去……谁稀罕看了,谁又稀罕说出去了?”
辛薇打掩嘴了个哈欠,笑道:“如此才好。”
曹昭仪竟然偏要招摇过市。
这一件披风,曹昭仪以为是皇帝的温情,或许不然。
“什么?”怀夕没有听懂。
辛薇没有过多解释,对她说:“曹昭仪用过的茶碗扔了便可,别忙活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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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曹昭仪不仅安然无恙,还尤其风光,整日在御花园中闲逛,逢人时不时的就提一提当时和皇帝那场活色生香的披风艳遇。
众人都听的倦了,可还要佯装感兴趣的听她一遍遍说起。
沈宁立在望风亭上,瞧着不远处花团锦簇之间满面春光的曹昭仪,纳闷道:“皇后还挺沉的住气?”
辛薇道:“或许是曹昭仪愈发愚蠢,皇后便愈发觉得此人不必理会。又或许是皇后也想明白了,母族鼎盛才能保住她凤冠,而内乱,会比从外打击更快的瓦解一个家族。”
这也正是辛薇要执意从曹昭仪入手的原因。
皇后的父亲是丞相,曹昭仪的父亲是户部尚,曹氏兄弟相辅相成无,才能在庙堂上造就今日荣华。
一个团结的氏族坚不可摧,而若彼此不服,互相争斗,方可分崩离析。
“那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辛薇莞尔道,“你知道,何为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吗?”
“凭空捏造,”沈宁沉吟了一下,“皇后用过的伎俩……这行得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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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曹昭仪娘娘溺水了!”
沈霄听见如此禀报,头也没抬,继续阅着手中折子:“人没事吧。”
喜公公道:“幸而辛小主路过,把昭仪娘娘救了上来。”
沈霄眸色一顿。
“辛婕妤?”
“是的,这要不是辛小主,昭仪娘娘恐有性命之忧……听闻辛小主这一遭着了凉,是否让太医诊治?”
“太医不治病养在宫中做甚,这事还要问朕?”沈霄不耐道。
喜公公又道:“皇上,落水之事有蹊跷,长公主与皇后殿下都去了翠微宫。”
蹊跷,必然是有的,宫里没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祸事。
沈霄放下卷,起身往外走,“摆架翠微宫。”
翠微宫内,太监已高声通报“皇上到”,其他人都已默不作声纷纷跪下,曹昭仪仍在床上哭哭啼啼。
见皇上走进殿中,曹昭仪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披散着发,只着一身杏红色寝衣赤着双足跪倒在琉璃地上。
“皇上!嫔妾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梨花带雨,哭得浑身打颤:“皇上明察,有人陷害嫔妾,故意将嫔妾推入水中啊!”
沈宁架着腿,悠闲坐在一旁圈椅上,添油加醋道:“好歹毒的心思,宫中女子大多不会水,这曹昭仪要么因没人救而致死,要么是被侍卫捞起失了名节,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