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值得天下最好的良人相配。”
萧绫羽一笑:“我们得快些了。”
为了布设她先离开的假象,她让马夫先把车赶了回去。所幸方仪楼离相府不远,步行也可回去。
到家后,她将斗笠交给幽兰,让她先送回去,她则提裙直奔正堂。
到门口,萧绫羽定了定心神,才迈步进入。
“爹。”
正堂里,宰相萧玦正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中间高位处。
旁边坐着二姨娘——萧绢绢的母亲王氏。亦是低头,一言不发。唯独萧绢绢从她进门一直盯着她,带着一抹万年不变的假笑。
正堂气氛凝重,连地上掉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女儿给爹请安。”萧绫羽行礼。
闻言,宰相终于转过身:“一醒来就往外跑,宵禁了才回来,成何体统!”
抬眸,时隔十年再次看见父亲那张熟悉的面庞,萧绫羽心中一酸。前世的种种委屈涌上心头,她不禁红了眼眶。
垂眸道:“女儿错了。”
“整日跟三皇子厮混,你究竟知不知道何为礼数?”萧玦语气略有责怪。
“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断,身为女子,不知矜持,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府中,哪都不许去。”
哪都不许去?可万万不行。
她内心一惊,但面上不显:“爹这是要关女儿禁闭?”
萧绫羽一语道破,萧玦面色肃然。
“是又如何,你这是在质问你爹?”
萧玦指着她身边的萧绢绢:“学学你妹妹,温声软语得人喜欢。”
萧绫羽瞥了一眼萧绢绢,对方低眉顺眼,模样楚楚可怜。
好!要她学,她就学给他看。
她福了福身,再抬头便是一行清泪:“父亲息怒,女儿并非故意与父亲顶嘴,只是心中委屈,有苦难言。”
见她落泪,萧玦敛了些气焰:“你有何苦衷?”
萧绫羽抬眸,目光无辜:“女儿本欲早早归来,奈何在路边刚好看到一位人在卖字画。画工精湛、笔法遒劲,女儿想挑选一张送给父亲,这才耽搁了。女儿怕摊主认出,太过招摇,还让车夫将马车先行赶回。”
字画?萧绢绢听到,默默攥紧手帕。萧玦最爱丹青,这礼真真是送到心坎里了。
萧玦问身边小厮:“可有此事?“
“回禀老爷,小姐的马车确实早早就回来了。”
闻言,宰相萧玦神色缓和:“爹误会了,还是羽儿孝顺。”
萧绫羽嘴角一勾:“明日女儿就把画送去装裱,晚些呈给父亲。”
还好她事先早有准备。
“至于私会三皇子,你又作何解释?”萧玦再次发难。
“方仪楼之约,是女儿落水前就与三皇子定下的,女儿醒了却不去,倘若三皇子知道了,责怪下来,倒是我们相府失了礼数。父亲教训的是,女儿答应父亲,与三皇子不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