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来了一趟,也没责备他,只是他自己最后扛不住,晕倒了。
情是什么?
你没踏进那条河的时候,情就是个可笑的词。
当你踏进了那条河,情就是个要命的东西。
齐荣发了一夜高烧,说着胡话,流着虚汗,军医官给他打了针,又让人守着,万一烧退不下来,就比较麻烦。
“齐荣也有这样一天,还真是没想到。”白凤轩感慨道。
其实,沈怀景也没有想到。
齐荣跟齐修不一样,齐荣逛窑子,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齐修很纯情,齐荣好像跟情字都不沾边。
但齐荣却被情困得最狠。
想着当初齐荣要给齐修娶媳妇,齐修不愿意,两人还打了架,沈怀景就好想齐修啊。
如果齐修还活着,这时候有齐修在齐荣身边,他可能会好受一些。
“媳妇,想什么呢?”
“有点想齐修了。齐荣这辈子没在意过几个人,更别提对谁有特别深的感情。方瑜算是扎在他心上的针了,不知道何时能拔出来。”
“拔不出来,就得长成肉刺,跟我一样。”
白凤轩一句话,扎得沈怀景心疼。
他回头看着白凤轩,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每个陷入爱情旋涡里的人,爱而不得之时,大概都是痛不欲生的。
齐荣才刚刚开始,而白凤轩却那样过了八年。
“怎么了,媳妇?别哭啊!”
白凤轩慌了。
“我没那么爱哭,就是眼睛容易红。”沈怀景可不认自己是个爱哭鬼。
“为......为什么红啊?怎么就难过了?我哪句话伤着你了?”
沈怀景的眼睛更红了。
白凤轩赶紧回想自己刚才的话,然后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嘴巴,却被沈怀景给拉住手。
“别打,我心疼!”
“媳妇......我不是埋怨你,我就是......我这破嘴,我真不是埋怨,你能回来,我都恨不得天天给菩萨上香......”
“凤轩......”
“媳妇,我以后再不说这种话。我保证......”
沈怀景捏了捏白凤轩的脸,“好啦,不提这个。齐荣就让他休息两天吧。方瑜明天的婚礼,不管怎么说,还得让人去送一份贺礼。谁去合适呢......”
谁合适?
当然是江太医。
江太医收到电报的时候,少不得骂几句。
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得替小辈们跑腿,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
其实,图公馆的喜宴,也早就送了帖子给江太医。
毕竟,当初图元良母亲生病,是江太医妙手回春。
后来这几年,图老太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是请江太医去看诊的。
“去给江城那位准备份贺礼吧,明天我一并带去图公馆。”江太医看完电报,吩咐刚才拿电报进来的儿子。
“父亲,恐怕明天的婚礼不能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