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沅对城堡内各项事务做了明确的分工:德赛维训练弓手;班达克训练弩手;艾雷恩训练骑兵和步兵;雅米拉医治伤员;在朱三沅回归前,妞妞做代理团队领袖,接替指挥权。
妞妞对二人的行程表示担忧,“万一拿克莱斯伯爵对你们二人下毒手,怎么办?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风险太大,别冒这个险。”
朱三沅安慰道:“克莱斯伯爵的目标是要拿下鲁德堡。把我俩杀了或者是扣押,对他来说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正因为克莱斯伯爵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俩才真的是‘0风险’,放心吧。”
“别忘了,咱们刚刚摆了他一道,拿他当了垫脚石。人在愤怒的时候,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万一……我一个学会计出身的小女生,怎会懂什么守城?你还是换一个有经验的人,比如班达克大叔。”
朱三沅笑着摇摇头,“自古名将多大儒。特别是到了近代,真正的名将都是化人,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目不识丁的大老粗,顶多是一个冲锋队长,绝对做不得将帅……”
肥龙在一旁咳嗽一声道:“有事儿说事儿,别骂闲街。”
“……呃,总之,妞妞,你虽不擅身先士卒,却懂得资源的优化配置,用最少的成本博出最大的利润,这恰恰是人数不占优的守城一方要做的事。相信我,你没问题。”
肥龙还在不停的嘟囔,“我怎么就不能做大元帅了?我怎么就头脑简单了?”
朱三沅哄道:“放心,如果有一天,我隆登九五了,一定加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秦王’,怎么样?王储继承人,我要是死了,皇位就给你。”
“孙贼!”
朱三沅把团队领袖印章及鲁德堡大印交给了妞妞,这就代表着权力的移交,凭此信物,妞妞可以号令这些部下。
之后,朱三沅便与肥龙一起出城,直奔围城部队营寨。
营中,克莱斯伯爵早就预备好了桌椅板凳。听侍从来报,微微点头,“早知如此,朱三沅必来赴宴。带他进来。”
宴桌就在中军大帐以外,露天的,周围营帐中暗藏刀斧手。克莱斯伯爵端坐在长桌一头,身旁是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
有侍从提醒二人要解除武装。
肥龙瞪眼怒骂:“身为大将者,战马为腿脚,刀剑为手臂。我们现在已经没了腿脚,还要再卸去手臂不成?难道来你们家吃饭,就要变成肉咕噜吗?”
朱三沅交出了随身佩戴的“弯曲的弩”,冲肥龙使个眼色,“不带甲兵,还叫侍卫吗?”
克莱斯伯爵起身道:“以贵族之礼待贵族,以小人之礼待小人。你们退下吧。”
侍从领命,放二人入席。
克莱斯伯爵微微欠身施礼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周之前,你还是一介名不见经传的佣兵头领,而今摇身一变,坐拥一座城堡要塞。可喜可贺呀!”
朱三沅拱手还礼,道:“千里马感恩伯乐,朱三沅感激伯爵。前日里助我攻城掠地,今日又亲临城外,帮我义务守城。大恩大德,晚生记在心中,容某徐图后报!”
朱三沅并没有按照规矩,与克莱斯伯爵坐对脸,而是边说边往里走,与肥龙一左一右,坐在克莱斯伯爵两边。
克莱斯伯爵略显尴尬,“朱三沅,按照这片大陆的贵族礼节,你应该坐在那儿,并且……这位大个子,应该站在你身后。仆人怎能与主人平起平坐呢?”
朱三沅端起酒杯,说道:“所谓促膝长谈嘛,离着那么老远,怎能交流感情?为了听清对方讲话,还要大呼小叫,也影响了部下们的休息。伯爵大人,难道您的手下今晚都不睡觉吗?”
“这个……”
肥龙也撕下一只鸡腿,递到伯爵面前,“就是嘛,我们主要是为了伺候您嘛。来,鸡腿儿。”
克莱斯伯爵“呵呵”笑了两声,“也罢也罢,既然是在野外军营之中,那些宫廷里的繁缛节也可适当放一放,这就叫……接地气了吧?呵呵……”
虚情假意的寒暄几句之后,克莱斯伯爵忍不住要敲打一下二人,“朱三沅,我听说,你已经有意向我王宣誓效忠?呵呵,这很好嘛!我也正要向国王正式举荐你,以我个人声望和家族名誉做担保,请求哈劳斯国王赐你封地,今后,我们就以同僚相称。”
“多谢伯爵大人!鄙人初来乍到,不敢奢求过多的封地,只求国王能承认我现有的土地。”
“你现有的土地?”克莱斯伯爵冷笑一声,“恕我眼拙,你现有的土地,现居何处啊?”
肥龙拿下巴往外一领,“我们不怪你,年龄大了,本来就眼瘸,又是月黑风高夜的……那边有座城堡,鲁德堡……很快就要改名字了,要改成‘朱三沅堡’。”
克莱斯伯爵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不错,你们靠着些雕虫小技,暂时掌控了鲁德堡。你们先杀了鲁德雅尔,又抢了他的城堡和周围的村落,你们以为,诺德人会善罢甘休吗?”
“有大人您帮我们驻守城外,恐怕诺德人也近不得城堡半步。我朱某人还是要感谢您的大力栽培!”朱三沅赶紧给他添酒。一般情况下,鸿门宴“动手”的暗号就是摔酒杯,所谓“掷杯为号”,不能让他轻易把酒杯摔了。
克莱斯伯爵只能放下酒杯,说道:“酒薄菜寡,军中无以为乐。好在本爵临行前,随行带了几名勇士,皆是竞技大会中表现优异者。听说二位也喜善搏斗,那正好,让他们席前献艺,以助酒兴。来呀——”
伯爵拍了拍巴掌,就从身后的中军大帐中,走出三名带甲武士,个个都是身材魁梧,顶盔掼甲,持剑挽盾。
“此三勇士,分别为三次竞技大会的冠军选手,马上步下,勇武过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就让他们献丑,博君一乐吧。”
朱三沅与肥龙暗地里互对眼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都是我们老祖先玩儿剩下的了。今天要想活着出去呀,嗯……只能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