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打算?”黑衣人问道。
生说道:“继续进京赶考呗,三年一次的大考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不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黑衣人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想去京城可不易,没准半路上再遇到大蛇你可就成了蛇粪了。”
生道:“那大蛇和我无冤无仇凭什么吃我?要是吃我昨天就吃了,也不必等到以后。倒是你们,在那古墓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吧,不然这几条大蛇凭什么追着你们不放?”
黑衣人道:“读人就是聪明,不过你总不能见死不救把我扔在这荒山野岭等死吧?”
生道:“你想怎么办?”
黑衣人道:“我知道从这西去三十里有个道观,咱们哥几个分开跑的时候商量好了,活下来的都去那个道观聚齐,我希望你送我去那个道观。”
三十里说远不远,可是靠步行也得半天左右,再加上这黑衣人小腿有伤,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就不错了。
生想了想,自己就这么离去荒郊野外的也不好辨别哪里有集市,没准还得多走冤枉路,去了道观还能在那打听一下去京城的大路,再讨要一些干粮喝口水也不错,于是就答应扶着他一起去道观。
三十里路一个生扶着一个小腿有伤的人,走走停停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黑衣人所说的道观。
道观名曰:白云观。山门不大,道士也不多,只有那么三个道人,一个老道士带着两个小徒弟。
老道士五十岁上下,小徒弟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一,都是老道士从小收养的孤儿,说是师徒,其实也和父子没啥区别。
进了道观之后,黑衣人发现自己的那些兄弟一个没来,不由得伤心不已,难道那些兄弟都死了不成?虽然难过可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还是要等一等的,万一再有人过来呢。
这白云观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香客,日子过得也是艰苦异常,幸亏还有几亩庄稼,不然都得饿死。
今日既然来了客人,老道士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于是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咸肉拿了出来,还有一点散酒,也都没藏着。
生和黑衣人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又渴又饿,眼见有酒有肉哪还顾得上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得两个年轻的小道士直咽口水,他俩也馋啊,只是道观里来了客人,老道士却不让他俩上桌。
黑衣人眼尖,见到小道士咽口水的模样就说道:“老道长不必拿我二人当客人,也请两位小道长一起吃吧。”
老道士这才对两个徒弟说道:“还不谢过人家,赶紧去拿碗筷吧。”
两个小道士高兴地去拿碗筷了,今天这吃食无异于是过年一样,平时上哪吃肉去?道士又不是和尚忌酒忌肉的,道士啥都吃。
吃饱喝足之后黑衣人知道规矩,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这点心意还请老道长收下,权当是咱们给道观的香火钱。”
其实拿出这锭金子他也是很心疼的,那可是金子啊,不是银子更不是铜钱,可惜他没办法啊,出来盗墓的,身上只有从墓穴里带出来的财宝,哪有铜钱?这香火钱又不能不给,他是盗墓贼,自然比平常人还要敬重鬼神,哪有入道观不给钱的?
看着桌上的这锭金子,老道士也是吃了一惊,本以为这两个衣服破烂的是两个穷酸,没想到居然能拿得出金子。
老道士赶紧推辞:“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这礼可太重了,还请壮士收回。”
黑衣人道:“哪有入道观不给香火的道理?况且老道长如此招待,当得起这锭金子,再说我这小腿被树枝划伤,还得烦请老道长帮我弄些草药敷一敷,晚辈先谢过了。”
老道士见他如此说也就没再客气,酒肉都拿出来招待人了,还不就是为了这点香火钱,只是没想到对方能拿出金子来。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撤去碗筷!”老道士吩咐徒弟收拾桌子洗碗。
生吃完饭后从包裹里拿出一本破看了起来,他倒是把食不言寝不语贯彻的很好,这会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已经掌灯,就在老道士安排生和黑衣人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我那帮兄弟有人逃了过来?’黑衣人听到敲门声心里有些期待起来。
老道士拿着油灯,走出院子将观门打开,果然跌跌撞撞闯进一个和黑衣人一样装束的汉子,只是这汉子脚步虚浮嘴角带血,明显是受了内伤。
黑衣人此刻也拖着瘸腿走出来查看。
这一看果然是自己人,赶忙上前叫道:“二哥!”
“老五!”刚进来的汉子也认出了黑衣人。
见面后黑衣人赶紧把二哥扶进屋里,同时对老道士说道:“还得劳烦老道长再准备些吃食,我二哥想必也是水米未进。”
老道士见他二人认识,就赶紧去准备吃的,这后来的汉子看起来比这先来的老五还虚弱。
老五将二哥扶到屋里坐下,这时老道士将刚才剩的饭菜端了上来,那两个小道士此时已经睡下。
“二哥你先吃些东西,有话待会再说。”老五接过饭菜放到二哥面前。
在灯光的照耀下,老二看起来虚弱异常,脸色白的吓人,无力的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碗喝了一口。
哪知道酒刚入喉就被他喷了出来,而且还带着鲜血,身子也向后倒去。
原来是他见到老五后,心里一松,伤势再也压制不住爆发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啦?”老五见了赶紧把老二抱在怀里。
“我,我是,不,不行了,能,能在,临死前,见到,见到,你真好。”老二断断续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