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郑美人,陛下命你精心养护此兰花,务必使其茁壮成长。”
“就只有这件事?”郑美人不甘心地追问道,心中隐隐期待着更多。
“非也。”
卫公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陛下还特赦解除你的禁足令。”
郑美人闻言,脸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这突如其来的解禁令,竟是如此不合时宜。
箫翊离开风清殿后,殿内主仆二人的表情各怀心事。
清儿细心地为沈冰凝揉捏着因久站而酸痛的双腿,口中赞叹道:“陛下对娘娘真是关怀备至,待圣旨一下,宫中再无人敢对娘娘妄加非议了。”
“更何况,还让娘娘随驾楚国,这份殊荣,怕是其他嫔妃连梦中也不敢想象。”
清儿满脸羡慕。
然而,沈冰凝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绝望,这哪里是恩宠,分明是要将她置于风口浪尖,饱受折磨!她越来越坚信,这一切都是箫翊刻意安排的!
沈冰凝目光低垂,注意到手腕上那颗鲜红的痣,转头向清儿问道:“碧霞大人在风清殿留宿过吗?”
清儿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回答:“是的,碧霞大人每月都会在这里住上三晚。”
每月竟然还有固定的留宿时间?
沈冰凝瞥了一眼正在专注为她按摩的小腿的清儿,本想探询箫翊每次留宿时,清儿是否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望着清儿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守宫砂依然清晰可见,说明箫翊从未亲近过原来的主人,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因为箫翊自身的原因,还是他根本就不屑于那位身为奴隶的原主,将她带回宫中另有所图?
这两种可能性在沈冰凝心中盘旋,要想揭开真相,或许可以悄悄调查郑美人和虞美人身上是否还保持着守宫砂的痕迹。
次日,阳光正好,沈冰凝终于踏出了多日未离的风清殿,宫中的侍从们见到她,皆是毕恭毕敬地行礼。
清儿这些日子看透了宫中的冷暖人情,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些人最擅长见风使舵,今早听说陛下亲自下旨证明了娘娘的清白,知道陛下宠爱您,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沈冰凝对此不以为意,她的心思早已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抵达虞美人的和翠殿,沈冰凝亲昵地挽住了虞美人的手臂,笑容温婉:“其实我早就想来看望虞姐姐,但近来宫中谣言四起,怕给姐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一直忍着没来。”
虞美人浅笑盈盈,眼中满是理解:“那些闲言碎语我也略有耳闻,好在陛下信任我,一切都不攻自破。”
“是啊。”
沈冰凝点头附和,随即话锋一转,“今日前来,其实是想感谢姐姐上次在外对我的关照。”
虞美人笑道:“沈妹妹与我一同出宫,我年长几岁,照顾你是应该的。”
“不管怎样,我都心存感激。”
沈冰凝转过身,从清儿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昨日在房偶得一只镯子,觉得特别适合姐姐,便想着拿来送给姐姐,还请姐姐务必收下。”
沈冰凝边说边缓缓打开盒子,只见一只洁白如雪的玉镯静静躺在其中,上面镶嵌着淡淡的青色纹理,清新脱俗,与虞美人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完美契合,这是她昨晚在殿内仔细挑选的成果。
虞美人的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那抹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沈冰凝敏锐的双眼。
她捕捉到了虞美人对那手镯的喜爱之情,于是笑靥如花地提议道:“虞姐姐,让我来为你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