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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头目

夜已经很深了,银杏村的人却都没有入睡。 一行全部由青壮年组成的队伍举着火把,正在村内转来转去巡逻。 “妈的,那沙广横想必早就死在外头了吧,我们都守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他来过银杏村一回。” 其中一个黑脸的汉子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 “是啊,都四五天了,这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过,别说沙广横了。” 另一个高个子的人立刻附和。 “谁说不是呢,就算不死,也说不定是去别的村子寻仇去了,不一定就来我们银杏村。” “守了也是白守,都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就算他真的来,我们也没有力气了。” “我看就算沙广横回来银杏村,要去也是去那些员外家里,别的人家也没东西给他抢啊。” “就是啊,要去那些员外家里,都有护院看着,他也不一定能抢到东西杀到人。我们在这里守个什么劲啊?” “就是,我们就是白忙活,算了,回家睡觉去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最后不知道谁提议了一句睡觉,巡逻队的青壮年很快全都散去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银杏村西南边偏僻的小院落里,一条影子摸黑从墙外的树上跳下来,落进偏僻的小院子里,四处张望一番便轻手轻脚向正屋走去。 黑影走到屋门口停住,仔细听了听便向旁边的窗户走去,跳上窗户,轻车熟路般将刀子从窗户缝里塞进去用力一削,然后推开窗户钻了进去。 只听得“啪”、“砰”、“咚”的几声响,连着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动静。 声音停下之后不一会,屋内的灯便亮了起来。 一身白衣的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冷看着从窗户里进来的不速之客。 而掌灯的小环看到地上的人影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地上满地都是油,还洒有雪白的面粉,掺和着一些红色的血。 地上的人满头满身都是面粉,躺在地板上的油里不停挣扎,他的大腿根部扎着一把匕首深深没入体内,只露出匕首的刀柄在外面,随着他挣扎,身上又流出血来混合在油里,一片狼藉。 “沙寨主,别来无恙。”念初心坐在床上,冷声问候他。 躺在地上的汉子用力挤了挤眼睛,然后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徒劳无功,不得已只得恨恨作罢。他抬起头来,虽然是脸上沾了面粉,却依然看得出来脸上从右边眉毛开始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直拖到下巴。 而他的身上,左边胸部也是受伤一大片,想必是没有及时治疗,已经溃烂化脓。 就算满身满脸都是白色的面粉,念初心还是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在银杏村外带人打劫商队的那个头目。 “你,你到底是谁?”看清楚状况之后,躺在地上的男子也明白,坐在床上的白衫少女才是重要人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就是瓦当寨的大寨主沙广横。”念初心淡淡地说着,仿佛这事根本与她无关一般:“等了这么些天,你终于还是来了。” 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 桌子是斜的,有一边明显地比另一边低了半截,四条腿里有两条腿是锯掉一截的;装满油的盆子摆在桌子上。 他一进来正好踩翻了盆子,便滚落下来,正好扎在竖在地上的匕首上,匕首上还连着细细的牛筋绳一直到房梁上,匕首一倒,连着摆在梁上的盆子掉了下来,一大盆面粉正好砸在头上。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机关,却让他也不得不佩服屋内少女的机智巧妙。他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细细地看过之后才发现,这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你想怎样?” “有点面熟是嘛?”白衣少女慢条斯理地说着,举起缠满纱布的手,手掌上紧紧缠着一根白色的牛筋绳子:“你的价钱是一百两银子。” “既然知道老子是瓦当寨大寨主,想必也听过老子的名声。”那汉子狠声说着,想威胁对面的少女。 “听过。” 白衣少女用缠着纱布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细绳,脸上却是毫无惧色,看来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我当然听过。瓦当山的大当家沙广横,可是杀人不眨眼呢!” “如果你把我放了,我就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白衣少女眼睛一闪,“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 “姑娘大可以考虑一下。” 白衣少女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我真的把你放了,别说那一千两银子拿不到,我

和小环的命都要被你拿去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 “你以为你这样真的能困住我?” 地上的汉子凶狠起来,脸上的面粉簌簌掉落:“就凭你这样两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而你又受伤躺在床上动不得,你怎么斗得过我?” “哦,是吗?” 白衣少女丝毫不以为意,冷笑道:“月色虽好,终究比不过白日光亮,油灯昏暗,这屋子的确是有点暗了,也难免沙寨主看不清楚周围状况。” 听她这样说,那身旁掌灯的小丫头立即又将灯芯拨了拨。 地上的汉子狐疑地看向左右。 室内左右两边各有两把强弩,已经崩紧了弦上好了弩箭,正对着躺在地上的汉子。 “只要我这个绳子轻轻一拉,那四只弩箭瞬时就能射穿你的心脏,你确定你能快得过这强弩?” 白衣少女的声音依旧浅淡,地上的汉子却已是满头冷汗。 “你身上一大堆旧伤溃烂,早已力不从心,而新的伤口又在不停地流血,现在你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我虽是女子,却有强弩在手,你又凭什么跟我斗?” 白衣少女话锋一转,继续冷笑:“何况,你既然看见我受伤,就知道我不是平常的弱质女流,这伤自然也有些来历,你以为凭这一点点皮外伤,便会让我完全任人摆布了吗?” 地上的汉子看着左右的强弩,盖着面粉的脸变幻不定。 白衣少女又冷声道:“沙广横,你是觉得我待你还不够仁慈么?倘若插在地上的匕首上淬了剧毒,倘若放在梁上的不是面粉而是石灰粉,或者毒粉,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条件吗?” 地上的汉子在腿两侧点了点,止住流血,咽了口唾沫,狠声道:“没想到你这个丫头竟然如此歹毒,我沙某与你有何仇怨?你竟设下这般毒计来害我?” “歹毒?” 白衣少女依旧玩着手中的牛筋绳,语气却转为平淡:“我也不过只是防身罢了,半夜里从人家窗户里偷偷爬进来的,难道还会是菩萨不成?” 半响,地上的汉子才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我沙广横纵横几十年,想不到,今天竟栽在你这个小女娃娃手上。” 一阵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拎起一件挂在旁边衣架上的月白色长衫披在念初心身上,轻声道:“夜里风凉,姑娘当心身体。” 沙广横看着青衫的年轻男子从自己眼前经过,又一声泄气的长叹:“原来是你,原来你是罗方的人。怪不得当日你们设下计谋引我中计,破了我的山寨。” “那日你打劫姑娘被我们遇上,只是巧合罢了,和姑娘没有关系。”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不过这次这些小机关却是姑娘布下的,我只负责把它们摆好。”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你们有见过啊?”倒是小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枫点了点头,道:“公子路过此处,听闻这里山贼猖狂,便一直寻找这伙山贼的踪迹,正好那日路过野外,看见他们打劫商队便追了过去,那夜我随公子上瓦当山,与这位大寨主交过手。” 沙广横听得他提起瓦当山,眼里全是愤怒,小环却是用惊叹又崇拜的眼神看着秦枫。 “我认得你那把清风剑。”沙广横却忽然仰头大笑:“昔日曾经名动大荒各国的头号杀手清风,近年来销声匿迹,却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改头换面做了别人的走狗奴隶。” “杀手?”小环原本崇拜的眼神立时变得惊惧。 “住嘴!” 青色身影一动,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地上汉子沾满面粉的脸上,他脸上面粉又一阵簌簌掉落:“你侮辱我可以,休要侮辱姑娘。” “哈哈哈哈……”挨了这一耳光,沙广横却不以为意,看向少女继续道:“杀手只认得钱,何来感情?姑娘身边养着一个刺客,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会反咬你一口,取你性命吗?” 秦枫的脸瞬时绷紧,面无表情,眼神却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念初心,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清风剑剑柄之上。 念初心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枫,转向地上的汉子,淡淡摇头:“可惜你的挑拨离间对我没有用。你既然知道他是名动大荒的头号杀手,那你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活着出去吗?” 秦枫压下眼里的担忧,冷冷盯了沙广横一眼,退到念初心身侧。 “横竖都是一死,你们动手吧。”沙广横干脆闭上眼睛。 “那区区一百两银子,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么?难道那几个小钱也值得我费这些心思?” 白衣少女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细

绳,声音却是冰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而你,瓦当寨的大当家,自然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如此冒死回来银杏村总不至于真的是来探旧吧?” 听闻白衣少女的话,沙广横霍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有莫名的震惊。 秦枫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立刻照亮了屋内,却一点都不刺眼,柔和的光芒漫过窗户射向夜空。 “沙寨主想必是为了这颗珠子回来的吧。这里本就是一个偏僻无人住的院子,沙寨主将这颗珠子藏在这正屋的房梁顶上,本来是安全得很,可惜这屋子被我们买下了。既然沙寨主能半路上杀破重围逃生,却不远走高飞还要回银杏村来,自然是银杏村有你牵挂和放不下的东西,所以我们就在这村子内细细地寻找,凑巧也就在这屋子发现了这颗珠子。”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在白衣少女脸上,仿佛白玉般闪出幽幽清冷的光彩,迷离的眼神,让素白衣衫的少女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魅惑起来。 “怪不得方才沙寨主说放了你便可给我白银一千两,只可惜,那白银一千两跟这颗珠子比起来,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白衣素衫的女子盯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眼里满是赞叹之色。 “真是上好的夜明珠啊,绝对是出自于沧海最深处的极品货,没想到沙寨主还有如此好的宝贝。” 沙广横摇头苦笑:“你这个女子真是厉害,却原来这些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我万万没想到。” “沙寨主抬举小女子了。” “你到底姓甚名谁?不妨告诉我,就算我死了,也好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 “我叫念初心。一梦归尘念初心,两厢生死不由人。” 白衣少女依旧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发光的夜明珠,眼神之中颇有怀念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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