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放下手里的:“到了!”
说着起身,率先出了马车。
钟衾:“到了?到哪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帘子走下马车,当看到霍延正真的朝面馆走,钟衾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旁的冬安:“他就请我吃碗面?”
冬安憋着笑跟他解释:“这家老板娘做的菜极好吃,小王爷您尝尝就知道了。”
“本王何时吃过这种路边小摊?”钟衾扭头就走,气得不行,“霍延正好样的,我千里迢迢跑来京城,他就请我吃碗面,我要是再理他,我就是条狗”
话还没说完,一道轻柔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来啦大人。”
脚步一顿,钟衾忙转身去看。
只见那一方屋檐下的灯笼旁,一袭碧色罗裙的姑娘站在那儿,梳着最简单的单螺髻,明明一身素净,可偏偏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唇边梨涡浅浅,就连那一对看人的眸子都散发着清澈的光。
钟衾不自觉地抬脚走了过去,甚至还挤开了站在门口的霍延正。
“姑娘怎么称呼?”
苏令晚看着突然挤到跟前来的贵公子,眼睛亮了一下。
真好看!
虽然很不合适,但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真的就冒出这三个字。
一袭红衣,桃花眼含着笑,眼尾轻挑,唇红齿白,蛊惑众生
见她傻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满眼都是惊艳,钟衾习惯性地伸手过去想调戏她一把,谁知刚伸手还没挨上呢,一只大手拍过来。
他不悦扭头,刚想开口,却对上霍延正有些冷的眼神:“别胡来!”
钟衾还是有点怕他。
他说不能胡来,那便是不能胡来。
一旁苏令晚挑开门帘:“二位大人请进。”
钟衾率先抬脚入内,原以为是脏兮兮的小馆子,谁知里面竟十分干净整洁。
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菜,两个暖锅子,五六个炒菜,满屋子菜香。
他一屁股坐下来,看向苏令晚:“都你做的?”
“嗯!”
“若是对了本王胃口,本王定赏你!”
本王?
苏令晚讶异地看向霍延正。
霍延正看她一眼,缓缓出了声:“这是钟小王爷,一直在郓城,今日才回京。”
钟小王爷?
苏令晚一脸惊讶,她是知道钟家的。
大业朝唯一的异姓王,听说当年太祖打天下,钟家誓死跟随,拼命为其冲锋陷阵,不惜牺牲家族半数族人的性命,护送太祖问鼎天下。
太祖感念他们的功劳,封钟家祖上为王,世袭罔替,富贵绵长。
后来太祖过世,钟家便主动提出搬离京城,去了最边陲的郓城,替大业朝继续守护江山。
二十年前,圣上突然让钟家将年仅两岁的小钟衾,也就是钟家嫡长孙来京城做太子伴读。
其实大家都很明白,说是太子伴读,其实不过是圣上的一个借口罢了。
两岁的小孩刚断奶,连字都不认识,做什么伴读?
他不过担心钟家有异心,若是将钟家嫡长孙放在眼皮底下,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钟衾从二岁到二十岁,整整十八年,被‘押’在京城不能回郓城。
刚来京城的时候,他便遭遇了一场风寒,若不是长公主,他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场风寒里。
那个时候长公主还未出嫁。
长公主可怜他太小身边又没个照顾的人,便求了皇上,将小小的钟衾养在她身边,一勺汤药一勺汤药地喂下去,养了整整半年多,这才痊愈。
半年后长公主出嫁,钟衾也跟着出了宫,住在国公府,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霍延正放下手里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