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苏妍没忍住又笑了,睫毛挣扎间,幸福的泪水早粘上某人的胸膛了。
邓维搬开小女人的脸“别蹭了,等会儿我们又得重新洗澡了!”说完也禁不住笑了,抬起苏妍的下巴,低头吻干那一点多情的泪痕“怎么哭了,宝宝,嗯?”说着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向下。
男女之情,像夏日炎炎,热血而激情。
上海
“顾助理,今天周六天气不错,你等会儿随墨子白去附近有名的广场,拍摄几段歌舞视频,稍后会剪辑上传「黑桃A」名下各平台。”周明摆正态度说的一脸严肃认真。
“好的,我会加油的!”顾念安说完迅速看了一眼墨子白,见他表面毫无波澜,仿佛是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昨天周明开会说明,春节期间娱乐行业暴利,公司明天最后一天班(2.6号)就放年假。然后过年期间酒吧驻唱每周增加一次频率,元宵节后安排时间休一周年假。
周明见两人没啥要说的,深感挫败。一个比一个寡淡,倒显得自己多余了,于是率先出了会议室的门。
墨白背靠椅子双手插兜闭眼神游。
顾念安端坐好薄背微挺皱眉沉思。过年不回家等会儿要打个电话回去,好久没联系家人了该汇报平安了。
“墨总,我先去做准备了。”顾念安略等了会儿见墨子白没事交代的样子,干脆起身告退。
“嗯。”墨白依然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个“嗯”很轻却很有穿透力。仿佛是老板听秘汇报完工作,在对方快等得没耐心了时,总裁大人才从鼻腔里蹦出一个“嗯”表示认同。
时间真快啊,去年月份从德国归来,8月正式接手A市分部,9月重逢苏妍……现如今都新的一年2月份了啊。
原来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原来岁月一直如此静好。
“嘟嘟嘟……”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沉静,是齐鑫打来的。墨白接起并没开口,这小子,交代好的事办了?
“墨白!!!天呐!!!”齐鑫难掩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哥们儿,你放心!现在J市我所涉及的范围「黑桃A」名气大燥,我还在努力帮你吸粉,嘿嘿……”一副等着被夸赞的乖弟弟样。
“谢啦!兄弟”墨白听到想要的答案,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通齐鑫,转念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说,你没瞎逼逼那就是我吧?”
“怎么会!你不信我的嘴还不信我的能力吗?我可是为了你……”齐鑫滔滔不绝自证清白。
“……好!别激动,我信你!”墨白拿电话的手无形中离耳朵越来越远,最后打开免提“我就一个要求,别把动静搞到黑老头那了,对外统一我在国外。时机成熟了,我会露面的。”墨白难得跟好兄弟袒露心声。
“好!你过年不回家吗?”齐鑫莫名的兴奋“晚上见,哥们儿!”
早在前段时间墨白把资料给他时,齐鑫就全平台关注“黑桃A”了,墨白登台时间地点一清二楚,要不是家里有事早跑过去叙旧了。好不容易年假大狂欢,蠢蠢欲动的心昭然若揭。
那可是大上海啊,有名的外滩,销金窟!太对胃口了,要不我过去给墨白当小弟不回来?三年就三年,大不了到时候一起归来娶妻生子,完美!
“滚,老子不想见你!”墨白出口成脏,这齐鑫要来是他没想到的……扶额蹙眉,轻叹一口气,咬牙吐出几个字“只记住一点,我现在叫墨子白!”阻止不了的,还不如把要害说清楚。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最后墨白挂断在齐鑫信誓旦旦的保证中。抬手看了眼时间,该出发去户外录视频了,收拾一下心情抬脚出了门。
“安安,你是说你过年不回,要到元宵节后回来?”电话里一个慈祥和蔼的中年男声,是顾念安的父亲,A市一个最普通而又很不普通的男人,一个二十多年的人民教师。
“嗯,是的。”顾念安说完突然有点词穷,女儿大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记忆中最亲切的男人相处了。
顾念安在公司楼道间打的电话,这里离公司厕所比较近,偶尔还有人抽烟,味道并不好闻。顾念安听着父亲在那边的喋喋不休和谆谆善诱,无力感又爬上心头。
父亲无非是希望自己可以早点谈朋友早点结婚,最好是回去A市工作发展,一家人常年异地,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成什么样子。结果每次都遭到自己无情的反驳,其实仔细想想,他老人家也没忧虑错啊。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可自己这件棉袄却是不锈钢做的。
“知道了爸,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这样。再见!”顾念安率先收了电话,吁了一口气,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间。
等会儿户外拍视频,墨子白需要换装的衣物,需要用到的相机和辅助拍摄设备还等着整理呢。
一个修长黑色身影捻熄手中才点的烟,长臂一挥丢进2米外的垃圾桶,抬脚出了公司,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就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顾念安,差点忘了,你也是A市人。
A市,一个所有缘分起与落,皆在某些人一念之间的城市。
呵!有意思。
顾念安回工作间后,按周明的指示说准备衣服鞋子款式尺码。
其实这些衣服都是墨白自己的,整整一个U型衣帽间,休闲运动的酷炫狂拽的商务正式的应有尽有,可以说是墨白私人订制换装间。只因他不喜欢和别人混淆衣服,膈应的慌。
当然这事只墨白周明两人心照不宣,顾念安看到清一色码子时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为难。毕竟给一个男人提衣拿鞋还真是头一次。
看着这个衣帽间,顾念安突然想,若有朝一日自己也有了家,是不是要和一个男人分享衣帽间?想到这,某人脸一热赶紧拿了衣服鞋子装好袋出了门。
家么?对于顾念安来说,是一个温馨到偶尔会怀念它的温暖,而深思时心又会隐隐作痛的地方。
顾念安家乡是A市三环外的乡镇人,她是长姐,还有个22岁快要毕业的弟弟,爸爸是人民老教师,妈妈一辈子没怎么上过班。小时候觉得妈妈除了受奶奶影响,有点重男轻女外都挺好也挺可怜的。可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觉得,妈妈其实是一个只活在别人需求下的可悲女人。
爸爸是家里的老四,顾念安还有个叔伯和2个姑妈,家族兴旺而复杂。其中有两个叔伯混的还挺好,爷奶小时候偏心他们家,对他们姐弟俩带的次数屈指可数,爸爸教师工资一向不高为人又清廉刚直,只是现在家里条件稍微好了点。但年轻时没少让妈妈受委屈还无处可诉,妈妈的青春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渐渐泡没了。
顾念安小时候不懂,那么委屈离开啊还过什么。可长大后才明白,一个家支撑着没散更多的,是因为对彼此的爱还在,即使一日三餐温饱就行,天长地久身边有你就行。
从小到大顾念安发狠学习,一路根正苗红走康庄大道,越大越漂亮时不是没有懵懂少年的追求,但她心里也有执念,此生绝不做像妈妈一样的女人,一个只要心中有爱就无私奉献到苦累全往心里吞的女人。
高考填志愿时,爸爸强烈要求她报教师专业学成回来铁饭碗,但顾念安不依第一次和爸妈吵架了,哭着说出了隐藏心里多年,对他们爱情、生活、对这个家的所有看法。最后的总结是,当教师太窝囊了,要做就要做掌握自己命运的人。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少了钱很多事是万万不能的。所以顾念安远走他乡努力考级,毕业留在上海打拼。
感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高乾身高长相确实有一瞬间让她觉得还不错,他又百折不挠的想征服自己,可还没到下一步呢就夭折了。可能是自己性子里对这个世界看的太透了,以前的大学同学和后来的同事都会送一个评价“顾念安,你太无趣了”。
心痛过可没遗憾过,“世界皆醉我独醒”的境界,本身就是最高级的寂寞!
墨子白么?对于顾念安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